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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作者有話要說:新坑。

我叫小黃瓜,是個寫文的。

什麼是寫文的?現在什麼人都能算寫文的。寫領導發言稿的,寫科研報告的,廁所裏貼小廣告代寫論文的,寫策劃案的,寫新聞的,寫教案的,天橋下幫人起名兒寫大字的……

想要出挑,你得不單單會寫文。這年頭,誰瞧得起純寫文的?作家?嘿,這是最落魄的職業。

想要混出名堂,你還得什麼都會玩兒。你得會喝酒,會開車,會抹牌,會下棋,會泡茶,會搓麻將;會下廚,會打架,會騎馬,會開槍,會唱歌,會打遊戲;你得會刷分,會炒作,會自黑會洗白,會先賣萌再賣腐,會拉關係;你要懂進退,知人情,見誰都笑。

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這年頭,想要混好,咱得會調情。

不過,這些都不是作為一個作家的重點。

在這個年代,作家這個名字,為什麼還能活著呢?世界早就不是那個讓他們恣意妄為的世界了,原來大家管作家叫人類靈魂的工程師,現在作家是文字的程序員——你看過那些IT民工沒有?會寫文的滿大街跑,咱們也不過是個文字民工罷了。盜版遍地還嫌不夠紅被盜得不夠多,TXT漫天飛還怕下載量漲的不夠快……稿費都養不活你自己,憑什麼眾人皆醉我獨醒呢?

這年頭,想要活下去,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你得不要臉。

我是小黃瓜,我自認是最不要臉,最無恥下流的男作家。我嚼不碎、打不爛、煮不熟、捶不扁,你扇我一耳光,我會笑著把另外半張臉湊上去,讓你再扇扇,開心嘛。我玩的是情調,立的是風尚,寫的是三俗,說的是笑話。我也會談情,會打球,會搓麻,會喝酒應酬;我還會談談政治,論論國事——不過,我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該說好聽的,我絕對說得你順耳;不過有些人,就喜歡瞧瞧些高深莫測的玩意兒,這時候我就鶴立雞群,故作玄虛……無所謂,反正都是玩嘛。

不過,你就是拔了我的舌,砍了我的手,爆了我的小菊花……我也還是個作家。

我的老板,框框文學網的CEO黃自強,咱們的大強哥說;別說這話,不吉利。

我笑而不語。有什麼吉不吉利的?做這一行——不,做什麼行當,不是把血和命一點點陪進去?

當你認定你是一個作家的時候,你在寫的每一個字,就都是在流血了。血一點一點兒的流到電腦上去,看到沒有,那密密麻麻的鍵盤就是針管,一直把血送到網線外的讀者們心裏去,填滿他們空蕩蕩的心靈……你就更新成功了。這一生你每天都會流那麼一堆血,流得你臉色蒼白,神情恍惚但心情滿足;直到你活著的最後一刻,血流幹了,文也寫完了。啪啦,棺材蓋兒一聲響,命也完了。

那又怎麼樣,我樂意,我高興。作家是什麼?作家就是你心甘情願的,出賣自己。

別清高了,朋友們。那些被作協養著的不靠稿費生活的,沒資格管自己叫作家。作家就是出來賣的,MB賣肉,我小黃瓜出賣靈魂。都是賣給讀者看,連為了自己能寫下去而不要臉都做不到,還有什麼資格稱自己為作家呢?

我愛我的每一個讀者,我愛他們,無論男女老少。我需要他們的愛和錢,一點點還不夠,要很多很多的愛和錢,很多很多讀者的愛和很多很多讀者的錢。

我理所當然地知道自己不要臉。我愛讀者嘛,他們要什麼,我就寫什麼;我可願意為他們而不要臉了。什麼,你說我商業化、故意討好讀者?真奇怪,難道作家不就是要討好讀者的麼?都是作家了,都是出來賣字的,說誰商業化誰不商業化呢?——你說我惡意賣萌刻意賣腐……謝謝誇獎,鞠躬,鞠躬,再鞠躬。

我想我死以後,旁人是三魂歸地府,七魂喪冥幽;我是全歸了網絡,化成一堆數據最好,天天在網上寫文,不用睡,不怕困,每天都熱熱鬧鬧。

不錯,被你發現了,我最怕寂寞。我喜歡留在人最多的地方——這個你以後會知道的。

我是小黃瓜,我什麼都懂什麼都會,我是這個年代最無恥最下流的男作家,我在框框文學網站賣字,一千字三分錢,噢,當然我拿不到這麼多,還要和我的大老板強哥分成,我六他四,歡迎來看。

光會寫可沒什麼用!我可以陪你打網遊,陪你喝酒唱K,小清新的時候我會寫豆瓣的影評,宅向我會給你推薦我每周都在追的漫畫,如果你想談談政治,我當然也可以笑而不語地有著自己該有的立場……啊,如果你說腐向的話,好像,大概,這個,最近我和那些誰誰的CP文還是……比較……有……那麼……幾篇的……吧?

我每天都在更新,對一個作家來說,我每天都在流血。我更新的時間不定,從淩晨到正午都有可能——如果一個字算一滴血,那我每天起碼流一萬滴血。

我愛我的讀者們,日更萬字算什麼,我心甘情願。

我的讀者們也愛我。有很多人愛過我和愛過我。我的密友百合子說,隻要你有著文藝之魂,你就會愛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