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1 / 3)

在他頸側、耳垂咬上一口。

「你、玩夠沒有?」崇臨薄怒凝眉,哭腫的眼睛仍鼓得杏核一般,手指梳順著他披散微赭的長發。

「就算大哥肯用假鴆酒保下你的命,也絕不會說出我在這裏,你怎麽知道的?」

杜衡溫熱的呼吸流連在唇畔,左手不規矩地伸入他的衣袍:「我聽說有人在靈山見到了神仙,是位美得不可方物的白衣仙人。住在靈山的仙人,我隻見過一個。」

肌膚被微涼的手指撫過,崇臨脊背都竄上麻癢,不自覺泄出呻[yín]:「啊……你、你這人,倒是越來越……油嘴滑、舌……」

解下衣物裸裎相對,崇臨全身瑟瑟發抖,避著他的視線用手背擋住雙眼。杜衡拉過他的左手,吻上灼傷的傷疤。那疤痕已舊,顏色淺淡的揉成一小塊醜陋突起。舌尖沿著鎖骨一路舔吻到小腹,當摸上崇臨腰側時,突然被他緊緊扣住了手腕。

「我……」崇臨抑著喘熄,咬了下唇偏過頭去,聲如蚊呐:「我不比你、熟諳煙花風月之事……你喜歡怎麽做,教我。」

杜衡聞言無奈笑起:「鬧別扭吃醋不直著說,拐彎抹角做什麽?」

「我沒有……過去的,就算了。」崇臨邊說邊撫上他的鬢角,動作很溫柔,神情卻沒說的那麽大方,皺緊眉頭仿佛咽了苦藥一般。

杜衡歎口氣。原不打算對崇臨解釋八年間他所做的任何事,那些深重黑暗的一切已成過往,就該冰釋煙消。但眼下這誤會若不澄清,怕是一輩子都會落下芥蒂。每到親熱之時都要看到這副苦瓜臉的話,豈不太過悲慘。

扳正崇臨臉龐,杜衡凝視著他的水色雙瞳,一字一句認真道:「不管是琅環、崇寧,還是傳聞中的妃嬪宮婢妓女小倌,我從沒抱過,一個也沒有。」

崇臨難以置信的張大雙眼,好半晌,唇角浮現驚喜笑容,卻抿著嘴強忍:「騙人……的吧?」

杜衡含住他胸`前突起狠狠咬了一口,疼得崇臨叫出聲來。

「他們又不是你,傻瓜。」

是啊是啊,我本來就是傻瓜。崇臨不滿的喃喃自語,話沒說完就被枕邊人攫住雙♪唇,把那竊笑封在了口中。

今晚夜色很美,玉白圓月高懸雲端,屋內如豆燈火幽明搖曳,映出床上纏綿相擁的兩個人影。東君攜春風翩然而至,山間,已不複料峭冬寒。

─正文完─

番外 歲月靜好

「誒誒,你怎麽就進去了?看病先交錢,診金七文,門口貼著呢!」小荻一把揪住人高馬大、滿身腥臭味的賣魚楊就要往外扯。

「今兒個手頭不寬裕,我和杜兄弟說。」

「天王老子也不行,先交錢。」小荻寸步不讓。

聽到爭執,崇臨掀簾子出來:「是楊二哥啊。診金改日再付,先進來等吧,前邊還有三位。」

賣魚楊嘿嘿一笑,千恩萬謝一溜煙鑽到裏麵去了。

小荻目瞪口呆。

這日子真沒法過了!枉取了「衡壽堂」這麽個名字,賬目連收支平衡都做不到。白開的方子、白瞧的病人、白送的藥材……數都數不清。他認真的想,趕明兒寫個匾改叫「慈善堂」算了。

當年滿臉邪魅,風流倜儻花見花開的杜太醫,如今穿著一身素色布袍,長發拿根包藥麻繩隨意束了,歪坐在瘸條腿的破椅子上給人診病。雖然還是一副懶散模樣,神情卻十成十認真,望聞問切的功夫毫不馬虎。隻有開方子時揮毫潑墨方見得當年飛揚神采。

崇臨最愛看診病時的杜衡,滿眼浸著笑意,看多久都不膩。

尚在宮裏時,為救崇臨,杜衡骨裂沒好就強行用勁,傷上加傷落下後遺症。右臂不能提重物也難自如彎曲,遇到陰雨天更是疼得死去活來,寫字控筆也不若從前穩當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