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無一處傷痕,但是肋骨斷了三根,五髒六腑均有嚴重損傷。
警察給出的結論,說他遭受重器擊打導致嚴重內傷,應該是學校的小混混所為。
但是溫暖不這樣想,她仔仔細細看過溫寒的身體檢查報告。
隻有會功夫的人,才能在他全身無一處明顯傷痕的情況下,把他揍得重度休克,甚至成了植物人。
溫暖摸到溫寒的手,用力摁了摁,沉聲說:“哥,我會找出傷害你的人,讓他付出代價。”
*
女扮男裝,以溫寒的身份在北城十三中念書,對於溫暖來說,並不困難。
過去師門裏,她是唯一的女弟子,跟著一幫師兄弟漫山遍野地頑皮。對於男孩子的習性和動作,她了如指掌。
作為女孩子,她的身高雖然夠不上一米七六的溫寒,不過母親給她定做了增高鞋墊,穿上之後身高少說增加了十厘米,外部還看不出絲毫異樣。
至於聲音,因為溫暖自幼習武,有內家功法,讓聲音變粗也不難。喉結倒也好說,化妝技術都可以做到以假亂真。
最大的不方便,可能就是上廁所吧。
溫暖總是在上課的時候去廁所,老師特看不慣她這樣的行為。
不過溫暖無拘無束慣了,嚼著口香糖走出教室,壓根不在乎老師吹胡子瞪眼地生氣。
反正遭殃的是“溫寒”。
隻要周圍沒有人,她盡量去女廁。
如果人多的時候想上廁所了,她也隻能硬著頭皮往男廁走,低著腦袋,不去看小便池邊的家夥,徑直進隔間,關上門,解決問題。
差不多一周時間,溫暖也適應了這樣的生活,沒有人察覺出她的異樣。
課間時分,她拎了杯子,出門右拐,站在飲水機邊接溫水。
溫寒最要好的朋友,自然卷方哲翰走過來,大咧咧地攬住了她的肩膀:“老弟,待會兒放學,一起打籃球啊。”
撲鼻而來的是一股香水味兒。
溫暖大概也知道兄長的社交圈,一幫非主流蛋疼少年,塗脂抹粉噴香水,方哲翰就是其中之一。
在方哲翰的手搭她肩膀的那一瞬,她反手一折,方哲翰的手臂就被她反扣在肩後了:“哎!我的媽!疼疼!疼啊!”
“約法三章,以後咱倆說歸說,別上手。”溫暖不客氣地鬆開了他。
“行行,我錯了!高抬貴手喂!寒爺!”
就在倆人說話的時候,喬韻詩邁著淑女的步子,走了過來。
“看誰來了。”方哲翰衝溫暖努努嘴,倆人停下了說話。
喬韻詩眼角閃著點點淚光,想來這兩天,過得很不好。
溫暖手揣兜裏,嘴裏嚼著口香糖,懶懶道:“有事?”
喬韻詩拉著她的衣袖,楚楚可憐道:“寒哥,這兩天,我想的很明白了,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
溫暖回頭望了望方哲翰,方哲翰衝她比嘴型:“當然選擇原諒她。”
她可是溫寒的心肝兒小寶貝啊。
當初被發現劈腿鬧分手,溫寒愣是哭著喊著、抱著人家大腿不讓走。
現在喬韻詩主動要和好,溫寒肯定回舔啊。
不隻是方哲翰這樣想,周圍的這些同學們也都是這樣覺得,吃瓜群眾立刻聚了上來,看好戲。
喬韻詩算準了溫寒舍不得分手,也是很有信心挽回他,楚楚可憐地望著她。
直男見了女孩這模樣,心髒怕是早就稀巴爛了吧!
隻可惜,現在站在她麵前的人,是個鋼鐵直女。
溫暖伸出指尖,抬起小姑娘的下頜,用“何書桓”的深情台詞說:“好美的一張臉,好醜的一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