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必然也是她蠱惑你說出的,我告訴你,這天底下就沒有做小輩的忤逆長輩的道理,她在啟國是個嬌生慣養的公主不錯,可如今她是你的妻室,她在這府裏一日,就沒道理再擺出從前高貴架子!”
蘇嬤嬤從景玉這裏回去之後,心裏便越想越氣。
過了幾日她也沒有再等來景玉的隻言片語,而那皇子妃也再沒假惺惺的來與她問過一回安。
蘇嬤嬤心火焦躁,麵上不動聲色,可嘴上卻生了一串燎泡,每日盤著一串佛珠,心裏卻半刻都不得寧靜。
伺候她的丫鬟見狀,便開解道:“殿下雖與您有血緣關係,可他到底不是您親手帶大的孩子,要說關心您,這幾日卻還是二皇子曾叫人托信問過奴婢您在府上一切都還安好?”
蘇嬤嬤聽到景和臉色頓時緩和幾分,問道:“二皇子幾時問過的?怎也不與我說?”
小丫鬟道:“二皇子殿下也是不想叫您掛心,您一進府來之後他便問過了一番,後來陸陸續續又打聽了兩回,聽說您在府上一切都好,這才安心許多。”
蘇嬤嬤眉心舒緩,歎了口氣道:“二皇子是我一手帶大的孩子,他自幼便沒了娘,是個可憐的孩子,如今離了我,他心裏必然也是會有些失落。”
“您整日裏在府上也是悶煩,不如去回去看看他,這樣也好散散心是不是?”
這丫鬟其實也就是順著蘇嬤嬤心裏的念頭說的,她說完這話,蘇嬤嬤臉色便頓時不再緊繃,心情也爽利許多。
待吩咐下去之後,蘇嬤嬤便乘著管事安排好的車馬出了府,往景和那處去了。
等到景和身邊的下人瞧見了她,個個都深諳她的脾性,待她小心翼翼,恭恭敬敬將她迎去上座,又溫聲問候了一番,可見她原本在二皇子這裏地位就是尊貴,之後去了六皇子府後那番高傲的態度也便見怪不怪了。
“您回來的正好,二皇子殿下這些日子一直心神不寧,前些日子還因為喝醉了酒被門檻絆了一下,摔破了膝蓋。”
蘇嬤嬤一聽,臉色驀地沉下,“怎麼我前腳才走,後腳便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殿下是萬金之軀,他出了什麼事情你們擔得起責任嗎?”
說話的人頓時也臉色微微一變,誠惶誠恐道:“嬤嬤可真真是冤枉奴婢們了,這裏頭其實還另有些內情……”
蘇嬤嬤一聽,臉色愈發凝重,逼得對方將所有的事□□無巨細地交代了一遍。
直到對方最後交代出二皇子醉酒後曾經喚過六皇子妃的名諱。
這婢女也是二皇子身邊忠心耿耿的心腹,自然不會亂說話。
但這種事情對於蘇嬤嬤而言,無疑是往她腦子裏丟了顆驚雷。
她本就對雲嫣不待見,認定雲嫣是個妖異的禍水,如今發覺對方身為人婦竟還做出了這等不守婦道魅惑二皇子的事情,焉能坐得住?
她也不等二皇子回來,立馬回了府往雲嫣院子那裏尋去。
玉芽在屋裏頭偷閑,正要一個瞌睡睡過去時,便發覺蘇嬤嬤帶著幾個仆婦氣勢洶洶地闖進屋來。
玉芽立馬驚醒,連忙迎上前去行了個禮。
蘇嬤嬤目光冷冷地望著她道:“你們皇子妃人呢?”
玉芽望著她身後那些婆子,遲疑說:“皇子妃應當是到涼亭裏吹風去了,不如等她回來奴婢告訴她一聲兒……”
“不在正好……”
蘇嬤嬤麵色陰沉地揮了揮手,她身後的仆婦便自顧自地往屋裏去開始翻箱倒櫃。
旁人都又驚又怕,礙於蘇嬤嬤的威儀都不敢多吭一聲。
玉芽見自己攔也攔不住,縮著腦袋便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