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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

雲嫣怔了怔,覺得這問題好生耳熟。

她一點都沒想起來,這就是景玉方才問她的頭一個問題。

雲嫣一邊心裏頭埋怨,一邊又暗暗腹誹這六皇子怎就能將一本女誡知道的這樣熟悉了?

她曉得他是什麼雜書都看,但卻不懂他將這種書也看得爛熟是什麼意圖了……

景玉見她麵有倦態,才指出她的不是,“你今日不該頂撞外祖母,因你初犯,便小誡一番作罷了。”

雲嫣扁著嘴兒道:“殿下不怕傷了嫣嫣的心嗎?”

景玉忍不住撫了撫她的臉頰,若有所指道:“你又何至於在她才進府的時候就給她一個沒臉呢?”

雲嫣見他好似又知道了,隻裝傻道:“殿下叫我如何我便如何就是了,隻是倘若日後旁人欺負了我,殿下也會護著我嗎?”

第46章

“倘若旁人欺負了你,我必然也會護著你。”

景玉給出的答案既在她的意料之中, 又卻沒有任何出彩之處。

便像是個刻板的人, 做的事兒說的話,件件都刻板至極。

雲嫣軟軟地倚在他懷裏, 漆黑的眸子裏似乎還蒙著一層叫人看不透的虛影。

夜裏楚吉將那蘇嬤嬤與雲嫣之間的矛盾也弄了清楚,又細細講來。

“公主買下了那婆子的賣身契後, 叫來的牙婆也嫌那婆子年紀大不肯要了,公主便又讓人將這婆子趕去莊子上做事兒去了。”

景玉靜靜得聽著, 不置喙一詞。

楚吉猶豫了片刻, 道:“奴才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他說完見景玉也神色也無一絲不豫, 便輕聲將自己分析的想法說出,“奴才也查過那婆子的事情, 那婆子家中貧窮,兒子與兒媳早年都相依去世, 家裏隻有個十來歲的孫子與她相依為命, 她不去偷竊那架子上能比紙更貴百倍的擺件, 反而單單竊紙, 顯然也是個心思怯怕的老婦,行為不端, 可也算是為了孫兒而非利己。”

他說完這話又去打量景玉臉色,景玉便淡聲道:“繼續。”

楚吉鬆了口氣,說:“公主看似像在胡鬧,可她最後卻將卻花錢將這婆子買了下來趕去莊子上做事,這婆子看似受罰, 在府上無地自容,但其實是得了一筆錢財可以拿回家去,她去了那莊子上,也不至於真的無處可去了。”

楚吉倒也不是多管閑事才特意說了這些長篇大論。

隻是他深諳身為奴才,想要叫主子信任,便必然要在主子不解的時候替主子解惑,倘若主子心裏一早就有了數,那麼楚吉這番話若能與對方應和,也正能叫對方感應到自己這個奴才是個可用之人。

而這回他顯然又料中了。

這皇子妃的心思九曲十八彎,有時候看起來是個好的,但她其實是個壞的,有時候看起來是個壞的,但她卻還是個心軟的,真真叫人意外卻又難免要在她身上花費更多的心神。

景玉垂眸,心思都在心裏,臉上卻還是那副平靜的神色。

楚吉習慣他這樣,便靜靜地陪著。

這府上人人複雜,倘若真叫這兩個主子將那深沉的心思來比較一番,楚吉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也還是會給自家主子先投上一票。

隔天雲嫣便恍若無事人般,早上又乖乖地早起去給蘇嬤嬤奉茶。

蘇嬤嬤冷著臉有心要她站規矩,雲嫣便聲音甜軟道:“今日便隻能陪您這會兒了,景嫿公主約了我今日進宮去,我還得早些過去。”

蘇嬤嬤連她奉的茶都還沒喝到嘴呢,她就要走了。

偏偏這理由還不能叫人攔著。

蘇嬤嬤將手裏的茶又放回原位,目光沉沉地望著雲嫣,“那你便早去早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