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段(2 / 3)

淺草道:“昨兒晚上開始就沒吃了, 今天早膳也被人看著沒吃, 聽說現在她身邊那王婆子正想辦法往殿下`身邊遞話呢。”

但景玉昨晚上確實忙碌得太晚,到了歇息的時候卻又直接去了雲嫣屋裏。

今日景玉又不在, 把那王婆子急得跟個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雲嫣扶了扶酸痛的腰,語氣更是幽怨道:“再餓上她兩天……”

淺草遲疑道:“這樣不好吧, 倘若餓死了她豈不是罪過?”

雲嫣心說她隻是說餓她, 又沒不讓王婆子去找景玉求救。

“當主母的餓死了妾侍又能算得上什麼罪名?”

雲嫣掃了淺草一眼, 頗是欷歔道:“況且老話說的好, 做人不狠,地位不穩。”

淺草:“……”

哪裏的老話?是孔子說的還是孟子說的?

不過這到底是雲嫣的吩咐, 淺草還是要去照辦的。

等到春煙聽到這事兒的時候頓時心急如焚,雖然也隻餓了兩頓,也氣得她不怎麼想吃東西,但真要餓她三兩天餓出毛病來可怎麼好?

王婆子道:“奴婢已經買通了個小丫鬟在門邊等候,但凡六皇子回到府上來, 她都會去將這事情告發出去。”

春煙點了點頭,她不相信景玉能恰好這些天都不來看自己。

隻要等他過來,隻怕那位皇子妃虐待自己的事情也會分分鍾敗露出來。

然而景玉晌午後從外麵回來,便直接進了書房裏去,連王婆子過去求見,都被楚吉拒了。

楚吉隻說六皇子忙的時候誰也不見。

一直到傍晚雲嫣聽說那王婆子都沒能想到辦法將話遞到景玉耳邊,讓雲嫣頓時大失所望。

用晚膳時,雲嫣自己反而是見著景玉人了。

她望著景玉,澄瑩的目光裏透出幾分狡黠,語氣頗是溫柔道:“殿下這幾日怎不去看看春姨娘了?”

景玉掃了她一眼,夾了一筷子青菜,倒是將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貫徹落實的很徹底。

雲嫣向來都知道他冷心冷肺,但哪裏曉得他能冷到這個地步。

她難免又開始琢磨他對這春煙的態度是不是什麼新式樣的寵妾手段,譬如愛她就要冷落她,愛她就要睡其他女人,愛她就要和別人生娃娃,亦或是愛她就要虐待她……

雲嫣愈是琢磨,愈是覺得他這般反常人的性子,指不定真會做這些事情……

景玉放下筷子,雲嫣才慢慢回過神來,又看向他。

景玉望著她終於開了口,緩緩說道:“你尋的那位畫師隻將畫做出來一半,隻是餓了四天,怕是也支撐不住了。”

雲嫣心裏驀地一咯噔——

比起旁人的質問嗬斥責罵一套下來複雜又囉嗦的流程,景玉這般簡單的一句話完全是打在了雲嫣的七寸,定得她登時不得動彈。

景玉淡淡掃了她一眼,對她這般反應倒也像是早有預料,便起身離開了廳中。

淺草察覺雲嫣的異樣,忙揣測道:“殿下莫不是抓了公主先前見過的那個畫師?”

雲嫣一幅魂不附體的模樣,輕聲道:“你平日裏說我壞,我好歹幹壞事還叫人來聽個響,他卻陰險得很,什麼時候抓了我的畫師我竟都不知曉……”

況且她才餓了春煙兩天,他怎就能餓了段霜守四天……他這是還會未卜先知了?

雲嫣覺得不管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她都不能眼睜睜地讓段霜守餓死,讓自己功虧一簣。

她一邊吩咐淺草去查查段霜守還在不在,一邊又吩咐人做一桌豐盛的菜給春煙送去。

約莫半個時辰後,府上小廝跑到外邊去找畫館附近的乞丐一下子便打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