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段(1 / 1)

這果釀好喝嗎?”

雲嫣遲疑地點頭。

他笑說:“興許裏麵下了無色無味,卻又叫人查不出來的毒、藥呢?”

雲嫣頓時便愣住了。

景綽心下雖是憐惜,卻抬指撫了撫雲嫣的臉頰,無奈道:“怪就怪公主心底善良,倘若那日不替那景玉說話,我也不忍心這樣待公主。”

雲嫣顫了顫,雙眸漸漸染上了水霧,到底沒敢避開。

景綽的心//

白日裏宮人們都在緊促地為今夜準備。

景榮晃悠著手臂,抱怨道:“倘若不是那個秋千繩子突然斷了……那啟國公主必然早就與我感情一日千裏,今夜也不知是她要怎麼個說法。”

景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暗肘這個蠢貨弟弟到現在都不知道當日分明是雲嫣弄斷了秋千繩子。

她分明是對這景榮厭惡得很。

景綽抿了口茶,心思微轉。

他更期待的是,小公主要怎麼來回應他,是束手就擒,還是要負隅頑抗……

不管怎麼選,她怕是都難逃他落下的獵網。

傍晚時分,宴席長擺,珍饈美食、山珍海味皆是民間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宮中絲竹聲漸漸喧囂。

夜宴開始之初,幾位皇子依著次序安排。

景榮坐在席間,望著那些中規中矩的歌舞頗是枯燥。

要說驚豔,遠不如青樓楚館裏開放有趣,要說特別,天底下最好的歌舞盡收朝廷,稍稍少些特色便毫無看點。

景榮對此興致缺缺,瞧見身旁正坐著景玉,便輕蔑道:“人貴有自知之明是什麼意思,你可知道?”

景玉看著台上,在他眼裏卻似個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一般,叫人瞧不上眼。

即便景玉並不理會,景榮卻仍能自言自語道:“意思就是貴的人都有自知之明,而那些賤人卻沒有……”

景榮說完便又瞥了景玉一眼,還別說,這廝真他娘的能忍,這樣罵他他也麵不改色,坐在位上連個頭發絲兒都不曾動過。

景榮還要開口,這時便瞧見了那位千呼萬喚始出來的啟國公主登台上場。

談笑的眾人幾乎都同時微微一頓。

起初他們自然不是因為被雲嫣的貌美而驚豔到。

在這些人眼中,雲嫣生得再好,渾身上下也隻有啟國公主這個身份拿得出手。

他們也更是好奇,雲嫣代表著啟國,又能獻上怎樣的表演。

他們看見啟國公主穿著一件紅色的舞衣,纖纖手指拈若蘭花,晶瑩玉頸曲若天鵝,珠簾半遮,細腰款款,美目流轉,朱唇若血,每一個舉動都宛若一副精美絕倫的畫卷。

景榮看著不禁感歎,美人起舞,舉手投足皆是賞心悅目。

而在景玉的眼中,卻好似有著與旁人截然不同的畫麵。

他的瞳仁中映著的宛若是一朵紅蓮的純潔無瑕的初生,絢爛妖冶地綻放,乃至最後一刻凋零殆盡,粉褪花殘。

一曲舞罷,喝彩聲如雷。

雲嫣拖曳著裙擺向天子行了大禮。

天子那副麵容單看五官分明與景和更像,可若不細看,卻總叫人覺得又映著景玉的模樣,尤其是那種冷漠入骨的氣質,仿佛都是與生俱來的寡情薄意。

天子因身居高位而冷冽無情,景玉因被拋棄自幼多舛而孤僻冷淡。

即便二人身在不同的地位,身體裏卻也一樣會有著類似的東西。

天子最厭惡的孩子反而最是像他,也不知這位帝王心裏還能否滿意?

雲嫣像是知道了一個十分有趣的事情,卻不動聲色道:“陛下,昔日您準諾我自行擇婿,我已選定了人。”

有人的心口微微一懸,便瞧見小公主說完後便轉頭朝右側看去。

對上了雲嫣的目光時,景榮的呼吸微窒。

想到秋千斷前雲嫣的笑靨,想到後來也是雲嫣為他提出請求,讓他今夜出席,他頓時心海澎湃。

直到雲嫣纖纖玉指抬起,輕笑地朝他這個方向虛虛地點了點。

景榮隻覺得血液湧上了頭,耳邊甚至出現了一陣耳鳴……

而後他身旁的人在他反應過來之前,緩緩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