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也在此?”雲嫣嬌聲道:“才與殿下分開沒有多久,這麼快便又見麵了,可見你我的緣分竟也不淺。”
景榮聽得她這些話,心裏有股說不上的熨帖,柔聲問道:“公主竟也喜歡蕩秋千?”
雲嫣笑說:“讓殿下見笑了,就是我一個人怎麼也都蕩不高,殿下可要來幫幫我?”
景榮自然是欣喜應下,他正要上前去靠近雲嫣,這時卻有個宮人過來。
“公主方才還在亭子,怎又跑來這裏蕩秋千了……”
淺草念叨著又頓了頓,瞧見了秋千架旁邊多出來一位四皇子殿下。
她有些狐疑地打量了雲嫣一眼,隨即向那位四皇子殿下行了個禮,便將手裏的一件耦合色披風給雲嫣披上。
雲嫣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又轉頭看向景榮,唇角噙著一抹清甜笑容,“咱們約好下回再一起蕩秋千吧。”
小公主笑靨如花,看得景榮心旌搖曳。
他怔怔地點了點頭,雲嫣便與淺草轉身離開。
走得老遠,淺草都回頭瞧見秋千架旁邊傻愣著的身影,疑惑道:“公主方才在亭子裏不是說困了嗎?”
雲嫣道:“可我瞧見四皇子殿下路過的時候便又不困了呀。”
淺草臉色怪異道:“那……公主的意①
那燭光昏黃溫暖,卻並不刺目。
雲嫣身形微頓,隨即緩緩走了過去,心虛地與他道:“我夜裏有些睡不著……”
“白日裏的事情我都還沒有來得及與你說明白,我總覺得若不來與你解釋清楚,你也許就再也不想見到我了。”
“這幾日淺草看我看得愈發嚴了,我隻能這個時候跑出來見你……”
淺草因雲嫣那日的話,回去後越想越覺得不對,唯恐雲嫣會惹是生非,便防賊似的日日盯梢。
雲嫣也不愛用主子的身份去壓迫對方,她倒是覺得這樣偷摸著來,反而更加有趣。
隻是此刻在她臉上竟半點也沒顯出她的心思,她生得一張人畜無害的麵容,笑時如白荷清嫵,憂時便更是我見猶憐,仿佛隻要生得一張好看的臉,怎麼做都不會錯了。
“孤男寡女豈可共處一室。”
景玉蹙眉道:“更何況此刻夜已深了,公主倘若再不出去,我便要叫人……”
雲嫣聞言連忙按住他的手,她顰著細眉憂心地望著他,遲疑了片刻才低聲道:“可是你院子裏又沒有旁人,你還能叫誰呀……”
景玉難得被她的話噎住,沉默了片刻隨即將自己被雲嫣按住的手腕挪開。
他與雲嫣淡聲道:“望公主自重。”
這話由他口中說出,語氣極為平和,但話中冷漠的意味卻足以讓麵皮生嫩的少女感到羞恥。
雲嫣頗是震驚的模樣,果真有些難堪。
“你果真生我的氣了……”
她的眼底漸漸蓄起水霧,“我是從啟國來的,哪裏能知道你從前是什麼身份,我之所以那樣說,不過是想著在她們麵前表明心意罷了。
我平日裏最是護食的,除非是自己喜歡的人,否則如何能一瞧見了你,便想將自己喜歡的食物都拿給你,我怎會知曉我竟又在你麵前說錯了話,叫你對我生出誤會來……”
她嬌頸柔弱,語氣令人極為不忍。
景玉卻不為所動。
“公主的意思是說……”
景玉隱在暗處的麵容愈發地神色不明,“公主喜歡我?”
雲嫣抬眸,眼眶紅得像隻白毛顫唞的兔兒,並未否認:“你……你不信我?”
景玉冷淡道:“想來願意陪公主消遣的外麵大有人在,隻是景玉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公主的抬愛。”
雲嫣望著他,手指摳著衣擺,又弱聲道:“可陛下說了讓我自己選夫婿不是麼?”
景玉聽得這話,反而目光沉沉地看向她。
他不覺得會有人相信她會選擇一個被天子厭惡且身體有恙的皇子。
雲嫣覺得自己話說得極為直白,可他卻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令人很是為難。
她話裏既有真情流露,又有利益邀請,哪個男子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無動於衷?
色字頭上一把刀,利欲熏心利令智昏,說得可不就是男人?
她挨近幾分,又訥訥道:“我原以為我上回那樣待你,你該明白我的心意,我們啟國民風並不開放,我也從未牽過其他男子的手……”
她說話間的手指無意碰到他的手背,景玉卻像是被燙到一般,竟又立馬避開了她。
雲嫣見狀,氣得啜泣了一聲,沒曾想他連手指都不給她碰一下。
景玉宛若陷入沉思,尚未開口,下一刻便被人一頭頂住了心口,令他毫無防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