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矯正,卻被三皇子景綽打斷:“此主意極好,正好我也累了,咱們就原地歇會兒。”
景榮沒了話,待眾人原地歇腳時,他便發狠似的將那兔子的小命終結。
偏他嬌生慣養,亦是沒有烤過兔子,硬著頭皮烤了半晌,再把兔肉獻寶似的拿給雲嫣,雲嫣卻隻聞了聞味兒,竟有些嫌棄。
這時一旁的景綽又拿出自己早已準備好的熏肉與鮮果,竟一下子便將那焦黑腥鹹的烤兔給比了下去。
景榮後知後覺,這才發覺自己入了三皇兄的圈套裏,頓時陰沉了臉。
途中,景綽笑說,“你瞧他黑著臉的模樣像不像咱們方才山裏瞧見的野豬?”
雲嫣打量了一眼,緩緩點頭,“果真有些像呢。”
景榮行在前處,留個耳朵偷聽他二人這對話,頓時自尊心大傷,咬牙回頭惡狠狠地瞪了景綽一眼,隨即絕塵而去。
景綽拍了拍袖口嗆到的灰塵,又輕輕一笑,看向雲嫣。
小公主嬌容嫣美,唇角笑容清甜,絲毫不覺有何不妥,“男子又怎好如此軟懦,他聽了不高興,下馬來打一架就是了,這般使性子離開,著實不叫人欣賞。”
景綽唇角更翹:“倘若是我,必然會在公主麵前認真與對方較量一番,奪回自己應有的顏麵。”
雲嫣妙目微轉,眼中宛若漾過柔柔漣漪,溫聲道:“三殿下果真是男兒本色,倒是不知你和四殿下誰的武力更高一籌?”
景綽若有所思,心道這小公主果真是單純青澀,這點小心機雖有挑撥之嫌,卻也充滿了可愛的心思,淺顯的叫人一眼便能看透,絲毫沒有任何威脅。
他眯了眯長眸,笑說:“若有機會,必然會讓公主親眼所見。”
話中勢在必得的意味著實濃重。
雲嫣莞爾一笑,隨即甩出馬鞭,亦是衝了出去。
景綽在原地觀望了一眼,瞧見雲嫣衣袂飄起,宛若風中一抹粉色燦爛雲霧,卷起輕軟的花瓣,竟還餘下幾分清香。
他舔了舔幹燥的唇,心中竟隱隱有了幾分期待。
回了宮中,淺草忙接了雲嫣下馬,就差尖叫出聲。
“姑奶奶,你說好今日陪景嫿公主賞花的呢!”
雲嫣道:“可不是麼,偏偏兩位皇子約我在前。”
淺草臉色頓時一僵,“所以,公主昨兒是故意讓奴婢應下的?”
雲嫣聽得這話,仍是笑意盈盈,唇角梨渦若隱若現,“得罪景嫿公主的事兒我怎做得出呢,倒是你,這樣揣測主子的心意,莫不怕傷了主子的心?”
淺草半張著唇,聽她這狡辯的詞兒愣是接不住話。
那景嫿公主不知出於何故本就很不喜歡雲嫣,這些時日她難得想要與雲嫣交好關係,現下卻又被雲嫣給搞砸。
淺草夾著眉頭思來想去,都覺雲嫣不可能不是故意……
她幽幽地歎了口氣,腦中隻餘下一個念頭,便是盼著夜宴之日快快到來。
她希望雲嫣在把整個皇宮裏的人都得罪之前,早日完婚。
這廂景嫿至蜜園翠微亭中,片刻便有個宮婢悄摸過來,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景嫿聽罷,柳眉豎起,抬手便掀了桌上茶果。
“她好大的架子,即便我沒有個好出生,我也是景國唯一的公主,難不成她便要比我金貴三分?”
惜露見狀,忙拿來帕子端起景嫿的手指給她細細擦了幹淨。
景嫿甩開她,又說:“不過是長了張狐媚的臉,如今我放下`身段來奉承她,她反而給臉不要臉了!”
惜露一向明白她的心意,當初景嫿那位出生卑微的母妃便是被個狐媚女人給陷害,隨即打入了冷宮,景嫿從小到大都討厭姿容豔麗的女子,如今那位啟國公主又這樣不識好歹,無疑是讓她記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