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味道不錯。”教皇笑著招手讓佩德拉坐在他身旁,“真是遺憾啊,竟然沒有時間去看看那個美好的多爾培達。”
“陛下會覺得遺憾嗎?”
“不,從不。”
“陛下除了是和否,從來沒有泄漏過任何秘密。”佩德拉靜靜的陳述。
“嗬嗬,無論我活著或者死去,在上帝麵前我赤誠如水,但是隻要我不想對世人說,秘密便永遠是秘密。”
“洛美坎塔呢?”佩德拉從來沒有忘記過那一天教皇異常興奮的侵略,那是從來沒有過的興奮,帶有一種絕望的興奮。他不得不承認他害怕教皇那樣,因為教皇是陽光,可以熱烈可以溫和,但是絕不可以陰暗寒冷。
那一晚,教皇所表露出來的,是魔鬼的氣息。
“他,我喜歡你的決定。”
佩德拉愣了一下,“搖籃裏的陰謀適合這樣慘淡的結束。”
也許這樣的選擇是正確的,最少的鮮血,最少的損失。
“嗯。”少年點頭,然後默默不語,他拽著佩德拉一起陪他看聖克萊的陽光,一直到夕陽西下,殘紅滲透。
“佩德拉。為什麼上帝不肯隻愛我一個?”
“不,他最愛的就是您。”
“這樣的回答已經沒有新意了。出發吧,我的戰將。當多爾培達沒有白色的沙灘,沒有上帝的作品,洛美坎塔沒有一個可以舞蹈的舞台時,我們可以在潘尼斯喝喝下午茶,我還沒有見過洛美坎塔為難的樣子。你有嗎?”
“沒有。”
“退下吧,有時候我認為這些公文是魔鬼,會在不知不覺中讓我感到憤怒。”
“您會很快享受潘尼斯的下午茶。”帶著這樣的承諾,佩德拉邁向新的戰場。
尾聲
西部的戰爭依舊沒有落下幃幕的跡象,一場偉大的宗教戰爭總是要耗費長久的時間,並以鮮血為代價。不過換個立場來說,多爾培達的陷落顯得那麼的漫不經心,又那麼讓人惋惜。
和潘尼斯媲美的上帝之城就在佩德拉毫不留情的征討下成為夜幕下的廢墟,在這場小型戰爭中,多爾培達失去了讓人驕傲的白色沙灘,那裏現在沾滿了鮮紅的血液,而那些藝術家們被教皇的鐵騎掃蕩驅逐,也許教皇成功的奪回了上帝對他們的恩賜,使他們落魄不堪,生命垂危,而洛美坎塔……
佩德拉掀起這個黑色漩渦,在完全勝利的那一刻仍舊沒有接到洛美坎塔的求和書,他沒有猶豫的進入城市,找到那個巨大的高塔,在最高一層的屋子裏,看到了那個不久前在潘尼斯曾經短暫相遇過的人。
此時的洛美坎塔像是孤單的坐在神座上的教皇那樣驕傲,帶著那雙和教皇一樣絕望而平和的雙眼注視著他的腳步。
佩德拉惱怒,他不喜歡洛美坎塔擁有這樣的目光和情緒,這混淆了他的視線和思緒,他拿出槍,抵在洛美坎塔的頭上,冷冷的問:“我想,我們不需要和教皇陛下一起喝第二次下午茶了。”
沉默後,佩德拉發覺那雙眼睛似乎沒有看他,而是透過他看向了不知名的某處,這讓他無法下手。沒有恐懼也沒有拒絕。
“讓我服侍您,換取索取您性命的機會吧。”許久後,那張上帝的唇齒中說出了這樣的話,這個為西部異教徒謀劃了細致策略的男人,竟然在這一刻說出這樣的話。
佩德拉放下了槍,用手抬起那張臉,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的敵人並不是教皇。”洛美坎塔從未如此清醒,“是我自己的心。”
“這跟你的話無關。”
“佩德拉,你不相信的東西我相信,而我相信的會證明給你看,直到你也相信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