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兵從平清城城門長驅直入,隨後快速包圍了皇宮,而那帶頭的將軍赫然是吳成東。
睿親王絲毫沒有料到這陳祁禮竟是暗中調兵遣將,那一日朝堂之上的試探,他一副置之事外的模樣,裝得還真是恰如其分。
吳成東所帶的幾千精兵皆是騎著元碌戰馬,身強體壯,很是令人畏懼。況且,那密探來報,城外尚有接近一萬大軍正朝平清城而來。
睿親王白了臉色,隻能放棄了此次難得的機會。
陳祁禮策馬出現在皇宮正門前,與那陳桓安對望。
陳桓安朝著那陳祁禮作了一揖,冷笑一聲才道,“九叔果真好手段。”
陳祁禮麵無表情地道,“本王隻是盡本分保護皇上安全。”
“那還請九叔謹記此話,莫要將來打了自己的臉。”說罷,陳桓安領著那禁衛軍撤出了皇宮。
皇帝之危被解,隻是陳祁禮參與了此事中,被那睿親王視作了眼中釘。
☆、73
平清城中的消息傳至千州,樁樁件件猶如走馬車令人過猶不及。
先是玲瓏郡主慘死,而那兇手竟是她的那位憨厚夫君許永。玲瓏郡主帶著自己那位很是喜歡的麵首到了許府內,一時情難自抑,竟是當著許永的麵與他歡好起來。再老實的男人也受不住這頂大綠帽,手起刀落下,玲瓏郡主的頭顱便與身軀分了家。夏沅芷初聞此消息甚是震驚,那不可一世的玲瓏郡主竟會如此慘死。隻是也應證了那一句,人不可貌相。
其後,世子陳桓安帶兵親自上穆王府捉拿躲入穆王府的許永時,宮中卻傳來密報,睿親王在吞食五石散後,在皇太後寢宮暴斃。此消息雖為宮闈秘聞,卻如飛花般散開,一時間平清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睿親王竟是睡了自己的嫂子,還死在她的床榻之上,這可是亂倫之事,有違世俗道德。這散播之人,自然是深受睿親王荼毒的皇帝與太後二人。
一門之中,父女皆為□□之人,這睿親王府的聲名瞬間跌落穀底,一派老臣聯名上奏,請求皇帝親政,收回兵權,奪去睿親王攝政王之名。
一時風頭無兩的睿親王府自此沒落,大理寺細數睿親王罪責,隻是在捉拿曾經的世子陳桓安時,卻發現他早已離開平清城。
曾經的一人獨大,竟是變成了三足鼎立。
方來千州時才是初秋,如今已是到了冬天,院中花草早已萎靡不振,而那幾棵常青樹卻依舊翠綠。夏沅芷抱著暖爐,兀自坐在床榻之上想事。凡華卻匆匆而至,手中還拿著一封信。
“王妃,這是阿福那丫頭給奴婢的,說是一個男人交於她,務必要將此信交於王妃,說是有什麽要事。莫不是...有人出事了?”
夏沅芷心中也是有些擔憂,拿過了那封信打開後,隻見信中隻寫了寥寥幾字,子時街尾棗樹下。
夏沅芷翻看了兩遍,別無他物,心下好奇,這到底是何意?是何人所寫?心下雖也防備,但到底還是赴了約。
冬日的深夜很是寒冷而靜謐,夏沅芷帶了兩名武藝高強的僕從暗地跟著,自己騎著馬便是到了約定地。
待了片刻還不見來者,夏沅芷雖是披著狐裘,卻仍覺得陣陣寒意從外灌入了衣內,一時間有些煩躁,莫不是有人無聊開起了玩笑。
驀地聽到輕微的腳步聲,擡起頭看時,隻見一名男子身披玄色披風,擋住了臉,看不清麵貌,正朝她快步而來。
待走近,借著那皎潔的月光,夏沅芷一驚,竟是那陳桓安。
“世子!”
陳桓安朝她做了禁聲的動作,玩世不恭地朝她作了一揖,“九嬸好久不見。”
夏沅芷朝他瞪了一眼,“你將我引來此地是何意?”
陳桓安卻是朝著她身後嗤笑一聲,“他還真是不放心你。”
夏沅芷看向身後,知道那個他所謂何人,“那隻是我帶來的僕從。”
“是嗎?你僕從身後跟著的高手可真是不乏其數。”
夏沅芷一怔,再看向身後,隻聽著幾聲幾不可聞的慘叫聲後一切又歸於了平靜。
“你到底有何事?”夏沅芷防備地看著他,這陳桓安早已不是當日那個隻知玩樂的少年,心思之深沈,自己不得不防。
“自然是告訴你一些,你並不知道的事,畢竟我曾是那麽...算了,不提也罷。反正看與曾經的故交的麵上,我為你提個醒。
你是否以為煜王無欲無求,一心隻想做個安穩王爺?嗬,他的野心壓在心底,還不如穆王那個慫包,至少他光明磊落。”看了一眼那夏沅芷,又壓低聲音道,“你可又一直以為他對你情深意重?別傻了,為了你父親那二十萬大軍,再怎麽也得裝出情深的模樣。”
“你胡說!”
“我胡說?他是否告訴你,當你小時他便鐘情於你?開什麽玩笑,他大你十二歲,整整一輪的年歲,如何鐘情你?他鐘情的是你的母親孫嵐。你不過是因為長得像她罷了。你可知道你父親在你離開平清城時,為何把兵符交給你?因為他早已知道煜王的野心。想必,如今的夏府早已被煜王的親兵翻了個遍,就為搜尋被你帶走的那枚兵符。搜尋不到的結果,自然是把你那個再無利可圖的父親軟禁起來。若我不曾猜錯,你近兩個月來收到的家信上,是否隻有寥寥數字的報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