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段(1 / 3)

生的做繈褓和小衣服,沒有人理會他。任恩隻好把自己的衣服改了,作為將要出生的孩子的禮物,雖然會紮到手指,他還是不停地做。

岑嶼看著他消瘦的身體,想著這麼多年來,他一直用麵具遮住他絕美的容顏,冰封他入火的感情,獨自撫養後代,真真為難了他。“我無法控製自己的情感,總想再和你接近,我也想結束這種狀況,但要殺了你或是離開你,我辦不到。任恩,不要離開我,就算我們不能相愛,也不要離開,至少我們可以相互傾訴,你是很解人意的,你知道我需要有人可以聽說些不能與他人的心裏話。”

“這些陳詞濫調我聽膩了,對你來說,我是你實現愛情的工具,為你找到合適開戰理由的工具,可以隨時滿足你情[yù]的工具,可以為你生下代替死去的兒子的工具,是你消遣時的工具。不過你放心,為了立禪我不會離開。”

“立禪的身世之謎是萬萬不能泄露的,我一直很擔憂,因為對你熟悉的,很容易發現他身上暗隱的光芒並非是夏殿妃那樣的淡藍色,而是和你相同的冰藍色。我也知道某些話不配說,但是為了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後代,還是要說。你忍受了那麼久,就接著忍耐吧。”語氣之中帶著無奈。

任恩深吸一口氣,道:“我怎可能再有豔名傳世,為了我們的孩子,我無時無刻不在忍。”他想起常豫末,他為他保守著秘密。

“既然你知道,為什麼和常豫末一度春宵。”他的口氣帶著無限傷痛,傷人肺腑。

任恩微愕,隨即恢複常態,望著窗外的參天古木,淡淡說道:“原來你知道了。”庭院裏的角落裏生長著幾株夕顏花,是閔池不知從哪裏弄來的吧。夕顏,多麼不吉利的姻緣。

岑嶼看著他難以言明的美麗容貌,想著自己其實頻頻眷戀倩影。他此時淚水漣漣,使他平時的凜然氣質消減,增添了令人憐惜的楚楚可憐,但岑嶼轉念一想:就是因為如此他才這般引誘人的。“你應該為了我們的後代,行為舉止慎重,如果發生不名譽的事情,對立禪很不好,小內神子也會因你而羞愧。這世上沒有永久的秘密,你和立禪的關係有可能人盡皆知的時候,你和常豫末的事情也有人盡皆知的時候,那時,連立禪的孩子都會因你蒙羞。”

古樹綠蔭,一如舊時,庭院裏的撫子花永是盛時,花色配合得很調和。

“閔池的事,是我對不住你,但是,你也不該趁這個時候發生這種事。”語氣已恢複平日的冷淡威嚴,他在心裏喃喃自語,自己在任恩心裏到底是什麼德行?自私、狹隘、武斷,還有什麼?總之不及那個實際上風流濫情的常豫末。岑嶼很清楚常豫末時常送任恩禮物,雖非萬分珍貴,但也是那時的他急需的,縱然,那些東西是常豫末的情人送給他的,再轉到他手中。

任恩懷裏緊緊抱著那些不曾用過的衣物的,岑嶼心裏傷痛更重。任恩,你可知道那些是我特意為你做的,我這一生隻關心過你的衣裝。

“為什麼,為什麼不拒絕?”

“為什麼你總是要怪我。”

岑嶼無語,當年為什麼怪他,現在為什麼怪他?怪他不小心,怪他生得太美太招人,怪他沒有失身後自盡?總之自己在怪什麼,他不過是一直在找理由讓他遠離自己。現在他真的遠離了自己,為什麼還要怪他?

他望著那些依牆而生的撫子花,眼裏的哀痛更重,他身後的任恩卻看不到。不能公開的親情,隻能將情感轉移到草木身上,甚令人感傷,草木都非無情,更何況多情善感的任恩,隻怕他日日飲泣,卻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