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段(2 / 3)

侍女答道:“前段日子蛇神大人想恢複影妃的身份,並想立他為後,但卻遭到鄰近神域的諸神的反對。”她心思敏慧,已猜到此事與自家大人有關。

舞離點點頭,笑道:“這真是可讓後世稱讚的深情情事。你去給蛇神大人把這杯茶送去。”這名侍女雖然是他身邊侍奉的侍女之一,但他從不重用,今天卻要她為貴客捧茶,倒是十分奇怪。

侍女捧著茶,不卑不亢地走到立禪身邊,見立禪雖然不安,但姿態優美,行為舉止得體,不由心生羨慕,覺得蘇蟬影真是幸運,但轉念一想,他正是得到他異常深重的寵愛才到今日的可憐地步。

立禪接過茶,見茶水顏色墨綠,茶香也很特別,不覺一愣,心想:這不是“泣子”麼,他是什麼意思。

舞離對茶道頗有見解,此處更是有無盡好茶,“泣子”便是其中一種。“泣子”茶葉生成時,會在原先的葉子末端生出新葉,如同幼子依偎父母,而要製作茶葉也隻能用新生成的葉子,奇的是采摘新葉後,老葉會分泌出一種淡綠色的液體,很快凋零,像是為幼子哭泣,所以名為“泣子”。

立禪見是這種茶,心裏產生懷疑,與侍女的目光一對,更是心驚,卻不露出半點,不動聲色地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冷露。”冷露的神情坦然,姿態端莊,更兼容貌昳麗,是個少有的典雅柔順的美人。

冷露。立禪細品她的名字,觀她的神情真與當年的侍女顏姬十分相像,容貌與自己又像個六七分,何況冷露的碧綠色美眸中隱著琥珀色,分明是血統不純。他已明了舞離的譏諷之意。

冷露見立禪目露悲意,對她歎息道:“你告訴他,想怎樣都可,隻要能解了蟬影身上的咒,讓我怎樣都可。”

冷露答應著,準備退下,聽見立禪低聲對她說了一聲“對不起”,聲音裏滿是疲憊。

陣陣梅花的冷香撲鼻,立禪隻覺得天旋地轉,與其他神相比,他已經算是不濫情的,但沒想到一時尋歡卻留下這樣的結果。

“你就不問問顏姬嗎?”舞離眉眼如絲,笑語晏晏,看在立禪眼裏是說不盡的諷刺。

“她還好嗎?”立禪無力說道。

舞離長歎一聲,眼裏閃過一絲茫然,語氣惆悵:“當時我以為你對她真有什麼特別的感情,所以讓她侍奉你,誰知你走了後也就忘了她,她也癡心,生下你的孩子獨自撫養她。她已經不在了,你也不用擔心如何麵對她。”

立禪無語,當年他以為隻要能有一次歡愉在彼此心裏留下美好印象就好,現在才知道自己未能負多大的責任。“為什麼不告訴我,我不會置之不理的。”

“顏姬說她隻是個侍女,女兒血統又不純,在你那裏絕對不會受到重視,夾在你的妃子中艱難度日還不如留在這裏,還有相識可以慰心。”

“冷露知道嗎?”

“冷露知道能怎麼樣,不知道又能怎麼樣?”

“我想帶走她,盡一個父親的責任。”

舞離搖頭不讚成,說:“冷露到你那裏未必就會過得開心,我從不重用她,隻讓她管理我的書房,她也過得清閑,和其他侍女的關係也很好,何況她現在也有了喜歡的男子,我也看好他,正要發嫁她,你又何必多事。”

立禪低頭,滿是羞愧之色,好半天才說:“怕她知道了徒然增加煩惱,可要是父女不相認,我心裏到底是不能平靜。”他已決心擔當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