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紙紮鋪的規矩就是不講價,這一點,我可一早就說過了。兩位客官若是覺得貴,大可不買,直接走人。”
懷仁看著櫃台前的這一男一女,平靜說道。
可這兩人顯然不肯善罷甘休。其中的婦女一手拍著櫃台,一手指著他,“紙馬五十,靈屋一百。香燭元寶打包不單賣,一對就要五兩銀子,還限製一百對起賣。做生意這麼黑,你怎麼不去搶?”
中年男子也開始威脅,“你這是黑店,報官,我們一定要去報官!”
想想你們幹的那些醃臢事,香燭元寶一對不收你們五十兩就不錯了......懷仁沒搭理他們,十指交叉胸前,右手拇指輕敲左手手背,滿腦子想著的都是剛才那張火靈符為什麼會製作失敗。
見他不說話,以為他自知理虧,那對男女罵得更來勁了。不時還朝外嚷嚷著讓外邊的人進來看,大有把店鋪名聲一舉搞臭,趁機勒索點錢財的想法。
懷仁倒是不在意,自己這間紙紮鋪早就沒什麼好名聲了。他原本以為這一男一女會跟之前那些客人一樣,罵兩句,然後覺得自討沒趣,最後離開。隻是他們說話越來越難聽,竟然隱約開始往他家人身上扯。
懷仁歎了口氣,與此同時,身後一對紙人童男童女忽然無風自動。紙人上原本呆滯空洞的眼神忽然亮起一道白光,兩對手臂也向這對男女緩緩伸去。
“鬼啊。”
這一男一女嚇得摔在地上,他們大叫一聲,爭先恐後向外跑去。
等兩人走後,懷仁輕輕一敲桌上的白玉算盤,身後紙人瞬間恢複如初。
沒客人?
他不怕,店裏的紙馬紙人沒什麼特別,定價卻比別的紙紮鋪貴幾百倍,有生意才是怪事。
報官?
也不怕,反正他從不幹強買強賣的事。而且這一個月裏,衙門官差少說也來過四五次。還請過道士和尚上門抓鬼,可每次都不了了之。
這時,懷仁有感般抬頭,隻見半空中一道遁光劃過,穩穩落入地麵。他搖搖頭,嗤笑一聲,“先不說這隻是一個小術法,根本沒有什麼鬼。可就算真的有鬼,難道這些鬼還能有他們眼中的這些仙人可怕?”
據他所知,白露縣裏,八成的妙齡女子失蹤案,都是這些不入流的“仙人”幹的。
晃了晃腦袋,驅逐掉腦中的想法,懷仁小心翼翼地從兜裏取出一張黃紙。
這是一張市麵上最常見,也是最低級的火靈符。他看著上邊複雜的符路,一邊看,一邊用右手拇指在桌麵上反複臨摹。
單靠這間不入流的紙紮鋪是不行的,也就隻有自己做點符籙,放到外麵倒賣,才能維持得了生活這樣子。
懷仁不停反複臨摹火靈符上複雜的符路,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串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
他抬頭,隻見一位年齡和他相仿的青年男子從店外走進來。
男子手中拿捏著一堆木牌。一進來,他就把其中一塊木牌朝著懷仁丟過來,“懷老弟,可別說猴哥沒照顧你,這次跑一趟,可足足有六枚靈石的報酬。”
懷仁隨手接過木牌,隻見木牌上刻著一個醜萌醜萌的老鼠圖案。
他訝異道:“猴子,往日裏這鳥鳴山任務,我這種練氣境中期的散修,不才給四枚靈石的報酬嗎?怎麼如今漲價,變成六枚靈石了?而且,那兩位不才打過一次嗎?怎麼沒隔幾天,又要打?”
“你管那麼多作甚,有錢賺不就行了。怎麼,還嫌錢多?別墨跡,去不去,給個準話。”綽號猴子的男子沒好氣道。
懷仁走出櫃台,招呼道:“不急不急,坐下說坐下說。”
“這裏什麼都沒有,坐個屁。每次來,都喊我坐,那你倒是在這放把椅子做做樣子啊。椅子都沒有,擺明了不歡迎人,結果還讓我坐,有意思嗎?”猴子說。
那我能怎麼辦嘛,老年機反應慢,不得給點反應時間......懷仁剛想說話,忽然腦海裏響起一個聲音:“任務:答應猴子的邀請,接受鳥鳴山任務。任務獎勵:六個月的修為。”
來了來了,終於來了。懷仁笑了笑,可很快笑容就凝固在臉上。
六個月?這次任務獎勵怎麼這麼多?
......
懷仁本是一個996年輕社畜,卻在兩個月前莫名穿越到這裏。伴隨他的,就是這個時不時會發布任務的係統。
至於這個鳥鳴山任務,則得從鳥鳴山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