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遍詛咒川井崎。
『別等你,老子今天偏要等,看你到底在耍什麼花樣。』花小見心裏憋著一口氣,翻身下床,想出去透透氣,剛打開門就和人撞了個滿懷。
來人後退了一步,用手掩著大腿,他看到花小見後微微怔了一下,隨即低頭去撿掉落在地的聽診器。
這醫生……花小見上下打量他,在醫院有些日子了,大部分醫生護士也都見過,可眼前這位完全沒印象。不,應該說有種很難言明的感覺,既陌生又熟悉。
“你是?”
“我……是實習醫生,張主任要做醫學報告,讓我來給你做常規檢查。”來人穿著白衣大褂,戴了口罩和眼鏡,額發有點長幾乎遮了半個眼睛。
花小見突然伸手探到那人胸`前,那人一驚想後退,看到花小見隻是拿起他掛在胸`前的實習證看,才穩住了身形。
花小見看了看上麵的照片又瞥了眼來人,才說:“好吧,那你檢查快點,我要出去。”
花小見坐在椅子上,挽起袖子解開衣扣,等那人檢查。
那人將聽診器戴好,拿起另一端放在花小見的心口,一點點移動著聽心音。
花小見隻靜靜地看著他,想透過那片薄薄的茶色鏡片看清他的眼睛。
窗戶沒關,一縷涼風掀起了白色窗幔,淡淡馨香暈散開來。
花小見的眼神忽然一黯,趁那人不備一把扯下他的口罩,映入眼簾的是尉遲勳措手不及的驚詫。
花小見轉身想去拿桌上的水果刀,尉遲勳卻更快他一步,一柄小巧鋒利的手術刀已經貼上了花小見的頸動脈。
“小見,別動,我對你沒惡意。”
花小見的手停在半空,訕笑道:“嗬,我也隻是口渴想削個水果而已。”
尉遲勳問:“小見,我們為什麼會走到這步?”
花小見仰起脖子,對著空氣說:“哪步?這不是你們早就計劃好的麼?一步步請君入甕,你倒問起我來了。”
“小熙對我很重要。”尉遲勳突兀說出一句:“他在哪?”
花小見嗤笑一聲,道:“尉遲熙我隻見過幾麵並不熟,你好像問錯人了。”
花小見的態度讓尉遲勳很頭疼,捏刀的手向下按了按,一道紅痕立現刀下。
“小見,別逼我,有人說小熙被衣領繡14K圖案的人擄走了。”
“壹肆K?那你該去找他們。”
“小見,壹肆K是你爸創建的,你會什麼都不知道?坦白說我回來確實是為了報仇,我承認一開始對你的目的不簡單,但後來我是真的想保護你,我不想把對你爸的仇恨延續到你身上,因為我喜歡你。”尉遲勳知道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說這些,卻忍不住:“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你爸竟然擄走小熙,是他逼我上絕路。我並不想傷害你,小見你告訴小熙在哪?說了我就放你。”
“保護?絕路?哈哈哈……”花小見冷笑。“我在你之前就已經踏上了絕路,你出賣我的感情,槍殺我的兄弟,報複我的父親,哪一樣不是逼我上絕路?一個尉遲熙失蹤就讓你痛不欲生,你可有想想我?被注射毒品,我一輩子都算毀了,你現在還敢說喜歡我?”
“我對你不好嗎?我隻喜歡你一個人,出賣從何說起?”尉遲勳心裏牽掛的除了尉遲熙就是花小見,聽花小見說出賣,他完全不能認同,黑鴉於他來說隻是多了種發泄的渠道。
“那個臥底是你兄弟嗎?但他是臥底,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殺錯他了嗎?還有……你爸,他殺我父母的時候手都沒抖一下,我不該報仇嗎?“尉遲勳從來沒覺得自己有任何做錯的地方,這樣做都是理所應當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