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找你,你媽找你,你媽找你……”呱噪的鈴音和有規律的強力振動,打破了晨的寧靜。
聳成小山的棉被蠕動了幾下,伸出一隻手來,把擾人清夢的家夥塞進了枕頭下麵。
鈴聲不依不饒不間斷,持續轟炸。
啊,啊,啊,要抓狂了。花小見心中在詛咒,但手裏卻按了接聽鍵。△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嗯?”把喂字用嗯字代替,是花小見的習慣。
“小見見,是お母さん(哦嘎桑),你還在睡覺嗎?”花媽媽的聲音很遠很空還帶些電流雜音。
“嗯。”好困。
“8點啦,起床,起床。今天不上班嗎?”
“媽,你真會找時間,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你就打電話來,你是請算命的算過的吧?”
“お母さん是基督教徒,算什麼命,快起來了,休息也不能睡懶覺。”
煩躁,太煩躁,老媽管得寬,隔萬裏都不忘做兒子的鬧鍾:“媽,麻煩你不要在我麵前哦什麼桑的,你也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的婦女,趕緊重投祖國母親溫暖的懷抱吧,我掐指算過了,日本氣數將盡。另外,你能不能把電話拿起來說?每次打電話都用免提,我要是把窗戶打開,吹點風我就真聽不清楚你在說什麼了。”花小見見人就調侃,嘴嘴不留情,親娘也不例外。
花媽媽假裝嗔怒:“你這孩子,放野了呢,敢和媽媽這樣說話。”
“媽!你長話短說好不好?你兒子一宿沒睡,現在思緒恍惚,容易左耳進右耳出。”
“あの人の態度はまったくなっていない.(他的態度簡直不像話)”電話那頭一個男人突然插話,聲音很小,明顯沒有在電話麵前,聲音通過免提還是讓花小見聽到了。
“媽,你再不把電話拿起來,我就掛了。”
“哢”電話被提起來,這下花媽媽說話的聲音清晰很多:“小見見,你還這麼別扭,你明知道你爸嘴硬心軟,你就不能遷就他一下嗎?他氣你也情有可原啊,誰讓你非要去當警察嘛。”
“好了,好了,媽你又來了,說教的話就不必了,我是中國警察,隻要他不來中國犯事,我們就井水不犯河水。媽,我想你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看看我?”
“你什麼時候娶媳婦,媽媽就什麼時候回來看你。”早日抱孫子一直是花媽媽最大的心願,同學的兒子都生二胎了,可自己兩個兒子都還是孑然一身,當媽媽的好傷心呢。
“媽,沒別的事我就掛了。”頭痛,相親結婚什麼的一聽就頭痛。
“等等,等等,有個人媽媽要介紹給你認識,川井崎,他是媽媽在日本最好朋友的兒子,過段時間要來中國學習,你一定要多多關照他。”
“媽,我可沒時間”想起自己家餓死的那條可憐杜賓犬,花小見立刻拒絕,自己都照顧不過來,哪裏能照顧別人。
拒絕的話語沒人聽見,電話那頭安靜了一下,接著是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後電話重新被拿起來。
“……”片刻沉默後,一個渾厚低沉的聲音響起,生硬的中文:“你好,我是川井崎。”
是聲音有磁性還是電話電流輻射太強,花小見像被小蜜蜂蜇了一下,又癢又麻,比手上帶的腕表電流過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