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用法律手段解決問題,這一點很好。”
鄭越點頭,捂著父親發涼的手。
“至於你哥哥,我知道他做了什麼。你恨他是應該的,所以我放任你。”
鄭越停住手。什麼叫恨他是應該的……
“但他畢竟是你哥哥,也是我兒子,你別做得太絕。”
“……我會的。”父親不點明,鄭越也應的含糊。
“阿越,你想問我怎麼知道的這麼快?老大雖然傻,卻不是白癡。他上機前給我打了個電話,問我是不是真的,他應該怎麼辦。”鄭啟頓了頓,“我對他說,是真的,相信你弟弟。”鄭越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鄭啟歎了口氣:“爸爸大概等不到你同阿嬌結婚了。你和那個李徹斷了,爸爸很高興。你真的打算不再同他來往了?”
“爸爸,我現在才想清楚,當時隻是跟女人膩了,想換個口味試一試。李徹一來長的好,二來很有手段,欲拒還迎。我那時候錯以為是愛情,傻乎乎的往套子裏跳,大把給他投錢,其實心裏早就後悔了。隻是年輕氣盛,不好意思承認而已。”鄭越搬出紈絝公子迷途知返的論調安慰父親。
“阿越,別怪爸爸前段時間對你太嚴厲,爸爸是為你好。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不論對鄭氏還是你的前途,都是事半功倍。而男人……”
鄭啟休息了一會,強撐著繼續說:“爸爸愛你,才事事為你考量。生怕你多走一步彎路,多經一點坎坷,多受一句責難。爸爸不想你為了一時任性,讓自己的人生路走的艱辛。”
鄭越隻知道自己的愛情被父親無理的打壓,還從未從這個角度考慮過問題。即自責又感動。
“我知道了,爸爸,我不會再去接觸他的。”
鄭啟從枕下拿出一直保持通話狀態的手機:“你聽到了嗎?”
對方默默的停止通話。
鄭越的呼吸一下子變得冰涼。
傍晚鄭啟睡下,鄭越終於有時間聯係李徹。可對方手機關機,魏太傅也不知道李徹去哪兒了。正下著雨,他開車繞了鴻島三周沒發現李徹任何蹤跡,最後到了李徹舊時的租屋。
他懂得了父親的想法,然而他心甘情願。他渾身濕透,在屋簷下一根接一根的抽煙。對麵的窗戶沒有光,雨聲讓他煩躁不安。
一盒煙去了快半盒,一輛電車在他麵前停下。鄭越抬頭,赫然發現那讓他牽腸掛肚的人穿著套頭運動衫,戴著墨鏡,站在將要下車的乘客中間發呆。
他將煙蒂按在垃圾桶裏,三步並作兩步拽下李徹,拉到巷子中央,蘊著怒氣,劈頭蓋臉道:“你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你怎麼不吭一聲就不見了!”
“你怎麼能一聲不吭就不見了……”他聲音顫唞。
墨鏡摔在地上踏碎了,失魂落魄的李徹與鄭越對視。他眼神幽暗,分不清睫毛上掛的而是雨滴還是眼淚。鄭越許多話鬱結在心裏百轉千回,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兩人就這麼淋著雨,如同要站到時間的盡頭。
李徹驀地擁住襯衣已經濕到透明的鄭越。
“對不起。我知道會被世人指責,知道前路坎坷,知道將來會有更多無法預料的困難。”
“……盡管如此,我依然想和你在一起,想要你在我身邊。我這麼自私,對不起。”
冰冷的身軀因為擁抱而微微回暖。
他在懷疑什麼,他在擔憂什麼,李徹閉著眼睛,感受著對方的自始至終的堅定,忽而一笑:“所以鄭越,原諒我的自私好嗎?如果鄭氏以後無力為繼,我養你。”
鄭越用了近兩分鍾才聽懂李徹的話。
他抱住李徹,混著雨水,輕輕摩攃他的臉頰,傾聽他的呼吸,彷徨擔憂了一年的心悄然安定。
“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鄭啟之前是被病痛折磨,精神略好,立即穩壓鄭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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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音(終)
鄭大狠狠甩了把汗,摘了額頭的礦燈,拋下工具衝出礦坑。他擠開眾人到礦頭麵前:“我再也幹不下去了,求你了借我兩千塊錢坐飛機回鴻島。到時候我還你二十萬,兩百萬。我是鴻島鄭氏的大公子,你看,我還有彙豐的黑金卡,雖然我不知道密碼……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
礦工們麵麵相覷,誰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趙媽打掃著別墅裏每一個角落。她扶起櫃上一個精致的鑲邊相框,認真擦拭。相框裏是她家小少爺與未婚妻的訂婚照片。
嬌美的未婚妻與鄭越握著手,笑得含蓄甜蜜。
接近下班,鄭越埋頭於文件。女助理為他倒了杯咖啡,不自覺的將注意力投向壁掛電視。
熒幕裏播放著鄭越正式出任總裁後,鄭氏的曆年年會集錦。
鄭越沉著而井井有條的向股東和員工們敘述鄭氏一年到頭的成功與戰略失策。從一開始的略顯拘謹到後來的成熟自如,每年都有細微的變化。
圖像切換,播到第一年年會時,有關《大齊帝國》的剪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