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終將尋找到出路,不管它以何種方式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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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劣質的火機蓋子被熟練的抹開,一竄柔弱的火焰徐徐浮現,看那樣子,應該是快耗盡了存儲的油,它是時候該淘汰了。
“絲!”
香煙點燃,騰起一股白絲。
那是一名男子,偏瘦、柔弱,此時的打火機在他的右手指間不停的飛舞,如同躍動的精靈。
“嘁!”
男子咬著煙,眼神陰戾,一邊嘴角微微翹著,露出些許泛黃的牙齒,而那棉質的煙蒂,也被他咬得變形。
“終究還是到了這一步了啊!”
男子神情黯淡。
不甘、悲憤、還是痛苦?說不清也道不清。
隻是看著他的神色,總會讓人心生憐憫,究竟經曆了何等苦難,才能讓一七尺男兒流露出這等情態?
......
“噠...噠...噠...”
一陣陣輕微的敲擊聲在那男子左手邊響起,那是金屬碰撞到硬物的聲音,並不好聽。
隨著聲音望去,在那男子的左手手中正握著一把漆黑的轉輪手槍。
手槍成色並不新,甚至在槍身上都能看見一些刮痕和磨損,但那槍膛透過槍口流露出的幽光證明著這把槍依舊耐用。
此時的男子,正用著這把槍的槍口,輕輕的敲打著麵前那木桌的桌腿。
而在那劣跡斑斑的桌麵之上,正靜靜的擺放著一本皮質的手劄,破舊的皮革包裹著泛黃的書頁,並且沾染著一些殷紅的血跡,在那柔弱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妖豔。
“哎...”男子略微的歎了口氣,顫抖著抬起了右手,輕柔的撫摸著那皮質的外殼,緩緩將那一抹血跡給抹去,然後不禁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地說到:“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快了,我就快成功了!”
話音漸漸落下,房內的燈光卻突然閃爍起來,讓原本幽暗的空間更加詭異,手劄上本被抹去的血跡也再次浮現。
“唰唰唰”
一陣陣書頁翻動聲響起。
手劄竟然無風自動起來。
“不...不...你不能帶走我!不能!不能!”
書頁越翻越快,每翻動一頁,便會噴出些許血霧。
“不......”
“啊!!!”
“砰...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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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市,水仙山區。
城市的角落,董允正落寞的拖著行李箱,站在一棟公寓大門前,而在那大門的門邊,正蹲著一名不算太高的胖子,神態猥瑣的嘬著煙。
看樣子,顯然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
“所以說,就是你要租房?這麼晚打電話,可是要加錢的。”胖子沒好氣地說著,起身接過董允的手提箱:“嗬,還挺沉的,走吧,上樓看看吧。”
“嗯。”董永點了點頭,從兜裏掏出一支煙點上,大步地跟了過去。
樓內燈光並不充裕,牆壁上掛著的壁燈強撐著那隨時容易熄滅的火光,訴說著設備的簡陋。
樓道的盡頭,是一部老舊的電梯,連那電梯門都是手動的側拉鐵欄,效果可想而知。
再看地板和牆麵,承重的年代感撲麵而來,這種上世紀的歐美裝修風格讓董永有些不適,這個世界還真是混搭啊。
是的,這裏並非地球。
車禍,爆炸,然後董永穿越了。
魔法,科技,蒸汽,煉金,古怪的風格搭配,讓董永不得不麵對現實。
這裏,是巫師之城。
“還真是夠扯淡的玩意。”這是董永對這個世界的評價,但評價了又能如何?他知道他已經回不去了。
三個月的風餐露宿,兼職零工,讓董永逐漸適應了這個世界,想要安生,必然得找個居住之所,幸幸苦苦攢下的錢,看來又要付之東流。
不管哪個世界,金錢的地位都不會改變。
“嘎...茲...茲...”胖子粗魯的將電梯門拉開,示意董永進去。
兩人一同走進電梯,一股黴臭味鋪麵而來,董永忍不住捂著口鼻:“什麼味道,這麼臭。”
“沒事,前兩天大樓排汙管道裂了,才修好沒多久,等過兩天味道散了就行。”胖子毫不在意,看樣子他對這裏的情況早已習以為常。
“那之前談的價格你看怎麼樣?”董永說到。
“太少,三十個銅幣一個月。”胖子想都沒想就直接回答。
“三十個?你怎麼不去搶?”董永忿忿不平,要知道,他幸幸苦苦一個月端茶倒水洗盤子,也才賺取五十個銅幣,三個月下來,除掉日常的一些開銷,才剛好存了一百個銅幣,也就是一個銀幣。
“那要不咱們別看了?”胖子奸詐的笑了笑。
“別別別,先看看,看看再說。”董永無可奈何。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七樓十四號房間門口,房門打開,裏麵的設施一覽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