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

“嗯?”仙君緩緩睜開眼睛,水墨丹青般的眸子望著他,不急不緩道:“昨天夜裏先扒我衣服的是你,事後抱著我不撒手不許我下床取毛巾給你清洗的也是你,怎麼還要我解釋?”

“你還委屈上了是不是?!”莫無一瞪眼睛,指著自己的腰氣的語無倫次:“我……你……我這……”

“今日我去找藥石老君給你討兩幅藥。”

莫無瞪著眼睛:“你敢!”

“好,我不敢。”仙君唇邊帶著笑,“堂堂戰神若是舍得動用修為恢複一下,這點小傷自然不在話下。”

莫無得了恭維,心裏舒服不少,而後一瞪眼睛:“隻有這一次!”

“好。”仙君將人往懷裏又帶了些,在他額上輕輕吻了一下,低聲溫和道:“再來一次受不受得住?”

莫無瞪他,片刻後:“……受得住。”

仙君輕輕一笑,眉眼溫柔像是四月的風。

半遮半掩的幔帳之中傳出碎成片段的低語,化為斷斷續續的呻·吟,床榻一聳一聳,滿室縈繞著曖昧而甜蜜的氣息。

觀辰子手裏捧著本來今日莫無要帶去深海帶給衍雲的小玩意,走到居室門口,聽到屋內隱隱約約傳出的聲音,麵無表情的轉過身走了,走了幾步,嘴角又不易察覺的彎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來。

·

深海之下。

這裏暗無天日,黑色鋪天蓋地,雖然沒有水,但深海的壓迫懸在頭頂,壓的人喘不過氣,四周寂靜無聲,靜的令人發狂,是世間最為殘酷的刑獄。

然而天嬰不這麼覺得。

他覺得很開心,開心到覺著這裏是四海八荒中最美好的地方。

因為這裏有那個人,除了仙界那個天殺的戰神偶爾會來一次,這裏便隻有他和那個人。

他常常向上鑽到海中,在可以活動的範圍最大程度的探尋海底的世界,一次機緣巧合找到一顆夜明珠後,尋找夜明珠就成了他靜靜待在那人身邊之外最感興趣的事情。

他捧著一顆比深海飛蟹還大的夜明珠回到海下珊瑚建的屋子外,那屋裏已經有一牆的夜明珠,光澤瑩潤,將這屋子照的清楚,也將桌邊那人照的越發的好看。

那人身材修長,偏瘦,看著微微有些單薄。此時他正在靜靜的坐在桌邊看書,淡雅而疏離,像是一個抓不住的魂兒,冷白色的皮膚在夜明珠的映成下泛著淡淡銀色的光華,像是珍珠。

天嬰趴在窗外靜靜的看了一會,而後才捧著那夜明珠進了屋,走到那人身邊,獻寶似的把珠子往前一遞,道:“仙君,我又找到一顆!”

衍雲抬起頭,看了一眼那珠子,又看向渾身濕漉漉的天嬰,淡淡道:“去換身衣服吧。”

“好。”天嬰應了一句,轉頭就打了個噴嚏。此時他法力幾乎盡失,即便是尋找夜明珠也基本是像凡人一樣慢慢的遊,此時又餓又累,身上又沾著水,打完噴嚏又凍的打了個哆嗦。

衍雲放下書,走到一邊拿起一條帕子走回來,給天嬰擦起頭發。天嬰的個子比他還要高些,衍雲微微抬著頭,道:“夜明珠又不會丟了,你急什麼。”

天嬰垂著腦袋,承認錯誤似的,道:“怕仙君看不清楚書累眼睛。”

衍雲手一頓,又繼續接著擦起來。

“仙君……你……”天嬰耷拉著頭不敢看他,道:“你恨不恨我?”

“恨你做什麼?”

“若是我沒有我,仙君現在就依舊是高高在上萬人敬仰的上仙,住在雕欄畫棟的仙界,每日悠閑自在,而不是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獄裏受罰……”

衍雲淡淡道:“我自己做錯了事情受罰,同你有什麼關係?”

天嬰抬眼看他,一身黑衣映的沾著水的皮膚越發白淨,神色隱忍,像個受了委屈的小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