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一直以為他是個好人來著。”
豆兒沒接話,直接白了我一眼:“上車!”
%%%%%%%%%%%%%%%%%%%%%%%
開車回家的路上,我真是義憤填膺,滔滔不絕:“你說,知人知麵不知心哈。你說,他看上去那麼老實,怎麼狡猾的跟高俅似的。你說,我是不是今後肯定得成嶽飛了。你說…”
我的滔滔江水,一下被豆兒的一句嗬斥給斷流了:“白癡呀!高俅和嶽飛碰的上嗎?你絕對是白癡,人家是一對兒!”
“啊!”我猛的一腳急刹車,差點沒撞上前麵那輛出租車。
“紅燈,你看著點!”豆兒氣的差點沒想把我從車窗給扔出去,“你死了,神經捐出去,都能當輸油管!”
我滿腦子還是相當的混亂,但是這混沌混亂中,有開始一絲絲叫做頭緒的東西綻放了:“哎喲,你別說。有道理。我怎麼就沒看出他們是gay呢?!”
豆兒聽完這話,是絕對打定主意把我從車裏扔出去了:“沒錯!就你直!”
“哎,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我真的趁著紅燈停車,抽了自己一個嘴巴。綠燈一亮,我一邊換擋,一邊解釋,“我真是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咱們倆這叫做日久生情,性別從來不再考慮範圍之內。”
“你好好開車吧,少貧一點。”豆兒把胳膊肘枕在窗戶邊向外看去,完全沒了和我說話的興趣。
%%%%%%%%%%%%%%%%%%%%%%%%
你別說,有些事兒,有‘知情權’還是相當重要的。比如現在,我就完全不再為‘爭寵’的事情難受了。因為,我知道,不再一個數量級上的,甚至連性質都不一樣的事情,沒有可比性。
有句話,絕對沒錯:這世界上,沒有永恒的關係,隻有永恒的利益。所以,在利益的平衡下,維持相對平和的關係;在關係穩定中,維護共同的利益,是與這世上絕大多數人相處的原則。
這世上,與我不談利益二字的,恐怕也隻有眼前這三個人了—— 2009年歲末,我請客,老張,老常,小胡和我,團團圍著東來順的一個銅爐,涮著羊肉。
熱氣蒸騰,周圍的一切景物在我眼前縹緲的不真實。我忽然感覺到這世上沒有誰,真的與我相幹;也也沒有誰,真的與我無關。然而這世上,生而與我相連的隻有父母,隻有自己。而遇見豆兒,就像遇見另一個自己,歡樂痛苦與共的自己。
酒足飯飽後,我媽說他要先和我爸回去,讓我們自娛自樂去。我和豆兒站在華燈初上的長安街上,沿街一路遠眺,我忽然無限感慨地說:“你說這十裏長街的燈花,要是俯瞰,會不會很美?”
“會吧。”豆兒回頭看我笑了一下,“近觀遙看,皆成風景。”
“走,咱遙看去!”我忽然像想到了什麼似的,拉著他就往北京飯店衝。
我開房的時候隻跟前台說了一句:“要樓高的房間,能看見整條長安街的最好。”
前台的小姐看著我的眼神,猶如看著剛剛進京的土大款:“先生,好的,這是您的房間:1136.”
站在十一層的陽台上,俯瞰下去:長安街真的像一條燈花飄動,光華蜿蜒的河流,從西向東,緩緩流著。
把豆兒攬到懷裏,我心底所有細碎的情緒,忽然都跟著這點點燈花開始閃爍。我終於明白,人們為什麼那麼喜歡登高望遠了。因為,時空的通感在此刻完全融彙了:俯瞰是空間上的回憶,回憶是時間上的俯瞰。
看著這眼前的一切,我忽然想起了豆兒以前跟我說過那三種境界的第一種,原來,在美景麵前,誰都能湊合諏上一兩句的:“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忘盡天涯路。”
“哎喲。成詩人了。”懷裏的人回過頭,一臉不屑,“有本事,把第二個境界,也背來聽聽。”
“我不但會背,我還會做呢。”我一邊叨念著“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一邊手上開始不老實著。
“別鬧了。這是陽台。”豆兒推開我,就往屋裏走。
我跟了進去,就看到他拿起電視遙控器,打開電視,就按到了一個我基本上聽不懂的鳥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