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衣襟,那桂花的香氣就像是從他衣下飄出來的。
摩裏也驚住了:“你……不是……你……”
白衣人還是安安靜靜的道:“此玉能否借在下一看?”
賣玉人還想說不能,摩裏已經巴巴地遞了過去。
白衣人看了看:“此玉我也隻是從書中看過,如此珍物,價值必當連城,不知該如何分辨真偽呢?”
賣玉人道:“有圖為證,自然是真!”
白衣人笑道:“兄台不要說笑,把這圖拿到玉石街去,一天能造出幾百個。你這說法,隻能唬一唬外邦人罷了。”
他這麼一說,眾人臉上都露懷疑之色。
白衣人又道:“我倒有個辦法,可以鑒定此物真偽,不知兄台可願一試?”
“什麼辦法?”
“我博覽群書,見那《搜珍記》曾雲,此物遇水不溺,人若落入水中,持此物可以自然浮起於水麵。倘若此物是真,今天便能有幸見此奇景了。”
賣玉人抖聲道:“你這說辭也太荒唐。”
白衣人笑道:“若說荒唐,長生不老豈不更甚?”
眾人聽了,開始起哄:“你這既然是真寶貝,下水走一遭讓我們見識見識又如何?”不由分說簇擁著賣玉人,往那岸邊去了。
桑卓忍不住問:“真有什麼《搜珍記》?上麵真有這樣的記載?”
白衣人笑道:“《搜珍記》是有的,那記載不過是我看此地正好有水,隨口一認。”
說話間聽得一陣哄笑,賣玉人在眾人的哄笑聲中狼狽萬狀的逃走了。
桑卓也忍不住一笑:“你這人表麵看來隨和無害,內裏卻可怕極了。”
白衣人問:“你怕我麼?其實我更怕你呢。”
“怕我什麼?”
“怕你還在恨我,怕你不想見我。”白衣人說著,輕輕握住桑卓的手。
那雙手光潔又細膩,握得很舒服,桑卓就沒有掙開。沉默一會兒,低聲問:“為什麼不去找我,反倒往中原來?”
“我說了,因為怕,怕你始終不肯原諒我。所以我想,若你真的不恨我了,聽說我往中原來,一定會作為使臣來中原。我在這等了三個多月,你終於還是來了。”
桑卓搖頭:“直到現在,你仍在算計我。”
“我……”
“算了,或許陸敢當說得對,算計得多,也是因為太在意。”桑卓笑笑,“再者我心裏已經原諒你了,再扭扭捏捏鬧別扭,倒顯得矯情。”
左聽塵笑著擁他入懷:“師弟,我就愛你這分真,真的可愛!”
桑卓有些不好意思地掙開他:“別……他們該回來了。”
回頭看時,那一幹人在摩裏的帶領下反倒往遠處走去。
“摩裏倒真是識情識趣。”
桑卓哼了一聲,忽然想起:“說起來你那個保鏢呢?”
“劫空?他有自己的孽緣未了,如今便去做個了結。”
“這麼說起來你現在是孤家寡人了?似你這般文弱書生,孤身一人,還不成了賊人的目標?”桑卓想了想,似乎做了重大的決定一般,“不如這樣,跟我一起回烏蘭吧。今後由我保護你!”說著,還義薄雲天似的拍拍胸脯。
左聽塵笑道:“如此說來,以後就要仰仗王子你了。”
“好說,好說。”
兩人相視一笑,柔情蜜意盡在不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