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可能吃了一點反應也沒有!
本想藉藥性讓他失態,讓他和府裏的丫環傳出醜事,就能依此為脅將人趕出去了!這下計劃全泡湯了!
「哼!不管原因怎樣都不重要了,姓燕的僥幸逃過了一劫,不過我們府裏遭賊洗空這事,不管和他有沒有關係,我絕不會讓他在這件事裏全身而退的!」
很快地,就有小廝前來叫燕落塵到大廳去問話。
在那等他的,是唐府真正的主人,現任雲州太守,唐瑞澤。
那個據說是他生父的人。
燕落塵不卑不亢地進到正廳,抬眼端坐於上位的唐瑞澤。
已經過了半百的唐瑞澤,樣貌仍是精神奕奕,眉目間仍可看得出年輕時與現在的燕落塵有幾分相似,隻是神情間大不同,一個深沉憂鬱,一個故作怡然輕鬆。
見人來到,唐瑞澤則揮手退了所有一旁伺候的仆人和侍衛。
開門見山地問,「落塵,昨夜之事,你有何解釋?」
燕落塵立於堂下,昂起下頷,目光冷淡,「與我無關,無需解釋。」
唐瑞澤深沉的眼珠直勾勾地盯著他,「你當真以為你的行事神不知鬼不覺嗎?你夜裏經常不在房內,就連昨天上半夜你也並不在房裏,」
「你是認為我去幹什麽偷雞摸狗之事嗎?」
「我隻是問你,官印失竊之事你知情嗎?」
「不知情。」語氣極為冷淡,「但我倒知丟了官印,可是殺頭大罪。」
「落塵。」閉了閉眼,沉重地,「你就這麽恨我嗎?」
「你養育我十數載,我怎麽會恨你?」
唐瑞澤睜開眼,頓時換了犀利的目光,「庫房裏的銀兩失竊也就罷,但庫房裏的暗室知情人隻有少數幾人,連總帳房都無法進入。更遑論外賊竟能輕易進入竊取財物。」
鎖匙是他隨身攜帶的,可是他卻自始自終沒發現曾失竊過。
唯一可能就是內賊以偷天換日的手法竊取。
「原來庫房裏還有暗室呀。」燕落塵頗為訝然。「難怪失竊了點財物你不看在眼裏,是因為那對你而言並不算什麽,是吧?」
「落塵,你不用再和我演戲。」燕落塵總是事不關己的態度,卻在無形中增加唐瑞澤的壓力。唐瑞澤沉重地閉上眼,思忖了好一會,才又啟口,「你到底想要什麽?」
一甩袖,微微一笑,「你身上並沒有我想到的東西。」
唐瑞澤終於了然,「你是因為認為我對不起你和你母親,所以藉此報複嗎?」
「其實你沒對不起娘親和我,」燕落塵淡淡笑著,說的是真心話,「再怎麽說,你後來將我們母子接過來,讓我們衣食無虞,在道義上也算交待得過去。母親早逝,那和你沒多大幹係,你日理萬機,若有人存心背地施點什麽手段,你就算是疏忽也是難免。至於母親無法進門,她並沒埋怨過;我的姓氏問題,我也早說過,我自出生便是從母姓,這也是一輩子不會改變的事。」
燕落塵笑談輕鬆,聽在唐瑞澤耳中,卻是句句帶針似的埋怨與諷刺,一針一針紮得心裏不舒坦。
當年為了認祖歸宗一事,家族上下鬧得不可開交,才五歲大的孩子卻在像看了一出熱鬧卻不怎麽精彩的鬧劇後,淡定的一句,「我自出生便姓燕,是一輩子不會改變的事」,超乎年齡的篤定傲然態度就堵住所有爭吵的嘴。
母子是唐家中尷尬的存在,也是見不得光的陰影。
他們被安排住在唐邸的偏房裏,幼時落塵的性格又是倔又是好強,正房看他們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