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置的,不如依工部尚書之奏改成你的府邸。”他又噓了一聲,“可別告訴表哥說是我提議的。”

見他話中有話,紅繡同樣輕聲地問他:“殿下今日帶我出來,是不是有話想同我說?”

朝遇宣想了想:“初二十三是我的生辰,不知你會送我何樣的壽禮?”

紅繡抬頭看他:“不知殿下喜歡怎樣的壽禮?”

朝遇宣卻拐彎抹角道:“洛陽,我比較喜歡洛陽。”

紅繡很是費解:“這份禮也太難了。”

朝遇宣也不直說,隻是笑了笑,“你隻需記得我喜歡洛陽便好。”

正在紅繡遲疑的時候,喻瀟瞅了過來,他心中一股無名怨氣無法宣泄,直接穿過朱雀大街走向紅繡,蹙著眉問:“容嵐沒有同你說過禦侍製則麼?”

紅繡想了想,回答他道:“女官者,恭遜謙順,行端坐正,不輕狂,不嬌作,喜形不露於色……”

喻瀟打斷他道:“禦侍沒正經的做過幾日,官場的虛與委蛇你倒學了個透。”

對於喻瀟紅繡還是有些畏懼的,大抵就跟她以前畏懼令貴妃那般。這個人總是變化多端,前一時可以和顏悅色地同你說話,再幾日便又是另一幅態度,紅繡隻怪自己還沒參透那個“度”字。

紅繡微微歎氣想解釋些什麼,朝遇宣卻先開了口:“表哥這般火氣做甚?父皇讓我帶她出宮看看新府邸認個門而已,往後她與你便是鄰居了。”

喻瀟喉結微動,隱忍著什麼:“府邸看也看了,你們還不回宮麼?”

朝遇宣低頭輕笑:“不急於一時,我還想帶她去壹招仙坐坐,不知表哥可要一同前往?”

提起壹招仙總會讓人想到很多事,喻瀟直接開口拒絕:“沒興趣。”而後打算回相國府,隻是還沒走幾步,忽而轉身回來,“走吧,剛好能用個午膳。”他心裏滿滿覺得若是紅繡哪天歿了,定是不知自己錯在哪。

車內夠寬敞,容他們三人綽綽有餘,隻是誰都不說話氣氛有些怪異,紅繡隻盼著能快些到壹招仙。

突然馬車猛得一停,紅繡坐在後方驚呼了一聲,差點摔了出去,朝遇宣扶著車欄無法顧及到她,幸虧喻瀟眼疾手快一隻手抓著車欄,用另一隻手去擋,隻覺手臂觸碰的地方極為柔軟,因著慣力,紅繡一進一退又摔坐了回去,胸部覺得吃痛,臉羞得通紅。

喻瀟自己也很是難堪,便起身掀帷裳問是何事。

車夫連忙賠禮道歉:“奴才罪該萬死,方才像是驛館的八百裏加急,差點撞上了。”

喻瀟往驛馬絕塵而去的方向看,應當是奔往皇宮的,便道:“慢些駕馭,不趕時間。”續而坐回車輿的左側,垂眸看著帷裳一言不發。

朝遇宣也繼續閉目養神。

紅繡的臉還是很紅,右手緊緊扣著邊上的車欄,一動都不敢動。

氣氛更加詭異。

仿佛過了很久很久壹招仙才到,依然要的是天字號的雅間。

朝遇宣做東,點了壹招仙的頭牌菜,隻是菜肴還未上桌,他驀地從紅繡手中拿回金陵折扇,並借口離開:“你們先用,忽而想起有些事要處理。”他又對紅繡道,“申時前我會回來,若是你等不及,可以先行回宮。”

紅繡忙說:“我等殿下。”

“有勞表哥。”朝遇宣點了點頭離開。

此情此景,與數月前有異曲同工之處,紅繡根本猜不透朝遇宣為何會這樣做。

而喻瀟卻是嗤之以鼻,朝遇宣這般算是試探麼?就目前來說,他對誰做太子根本沒興趣,也不想參與黨派之中,但若平心而論,他還是稍稍偏向朝遇安的,多多少少是因為夙玉的關係。

不多時,珍饈美食已將桌案擺滿,分量不多但樣樣精致,紅繡最喜吃蝦,正中盤中的水晶蝦仁共有十二隻,紅繡順邊連吃了三隻,才去夾邊上的胭脂鵝脯,但眼睛還是惦記著蝦仁,於是在夾了片桂花蓮藕後,又夾一隻蝦仁,然後舀一調羹杏仁雞丁,又順帶舀了隻蝦仁,雖然覺得好吃,卻不好意思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