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孩很好,再過一段時間應該就可以完全康複了,我的醫術怎麼樣,你應該知道的。”默傾南低聲笑了笑,溫熱的嘴唇含住我的耳根,仿佛有一陣電流通過我的身體,我一陣顫動,被按在他懷裏,“真好,你居然向我示弱了,那次薛亦救了你是對的,你若是死了,我真的會傷心的。安然,我問你,你愛的是誰?我,傑斯,吳千限,還是…….別的什麼男人?你好好回答,要是讓我知道你在撒謊,我可不能保證那個女孩還會再出什麼事。”
“我愛你。”我抬起頭很快說道,隨即苦笑,看著他的眼睛老實交代,“雖然我也恨過你,很恨,那個時候我以為我愛上了吳千限,可是,哈,”我低下頭,眨眨眼,眼前的東西像蒙了一層霧氣,朦朦朧朧,“那天他的車就這麼開走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們之間根本沒有愛情,有的隻是相互利用罷了。”
“沒有人愛我了,我也曾經試著追求過自由的愛情,我跟很多男人做過愛,”我笑意盈盈地重新望進他的眼裏,“可是,我總是忘記,自從遇見你,我的愛早就已經不自由了。”
“可我愛你!”一旁始終沉默的薛亦突然聲嘶力竭地大吼起來,我有些錯愕地轉過頭,他的臉色比之前的還要蒼白,額角的青筋在幾乎透明的臉上顯的分外清晰。“剛才我說的話你都沒聽進去,我喜歡你,我愛你,安然,我愛你,我愛你啊……”他很快鎮靜下來,隻是嘴裏不停地翻來覆去說著幾句一樣的話,墨黑的瞳眸死死盯著我,又像失了焦距一般渙散開來。
我笑起來。“喜歡和愛是不一樣的。”我好脾氣地給他解釋,“何況你還是個小孩子……我沒有戀童癖。”
“戀童癖?”他的嘴角倏而閃過一絲猙獰的微笑,扣著扳機的手指突然向後一拉。
默傾南摟著我的雙臂向後輕輕一扯,一顆子彈從我身邊激飛而過,直直嵌入我身後白色的牆裏。
薛亦居然開槍,頭有點暈,我有點不敢相信嗎,他居然想要我死。
臉上有些刺痛,我伸手往臉上一抹,指尖纏繞上一絲殷紅的血跡。話說,掐指算算,這幾天好像已經有不少子彈是擦著我的身子飛過去的,真好笑,又不是戰爭時期,我居然每天都生活在槍林彈雨裏。
“薛亦,你千方百計要把安然從我手裏救出去,就是為了親手殺了他?”默傾南一臉平靜地看著薛亦,淡淡道。
薛亦隻是看著我,臉上的笑意漸漸加深,手上的槍再一次穩穩瞄準我的胸口。“得不到的東西就要毀掉,這不是你教給我的嗎?哥。”
“你鬧夠了。”默傾南的聲音帶著笑,卻仿佛夾帶著一根根冰淩,“出來這麼久,再不回去,警局的人起了疑心,你就毀了我的計劃。”
薛亦的臉上已經沒有任何表情。他收起手槍,轉過身向門外走去。
我輕撫著胸口,驚魂初定。最近心髒有的時候會突然跳的特別厲害,難受的可以,修補過的心髒果然就是沒有原裝的好用。
“哎,薛亦,”我對著即將隱沒在門口的薛亦的背影道,“我記得你說過你有一個當護士的哥哥,不會說的是默傾南吧?”我看了默傾南一眼,摸摸鼻子饒有興趣地笑道,“莫非他以前真當過護士?”
薛亦的身子在門口停了一下。“那是我過繼的家庭裏的哥哥,”他道,“車禍,已經死了。”
我“啊”了一聲,尷尬地再次摸摸鼻子,我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本事怕是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了。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做你的哥哥。”我道,覺得自己的聲音虛浮,完全沒有底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