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脫開她,走在她前麵。“是,相公,容奴家自行走來。”
手機又顫動了好幾次,我嫌煩,索性掏出來翻看,四十個未接電話,備注全部寫著“傑斯”兩個字。
我麻利地關了機,還嫌不夠似的將電池掏出來扔了。
華燈初上,出租車在一家名叫“夜姬”的吧前停了下來。
司機一路上從反視鏡裏一直注視著穿著怪異的我和和旋,尤其是看到我手中以假亂真的鐮刀時,麵容有些扭曲,像是受到驚嚇。我將一百塊錢遞給他,友好地拍拍他的肩,道:“師傅,不用找了。”剩下的就當精神損失費好了。
我捧著把泡沫做的長柄鐮刀,穿著黑色的長袍,外麵套一件黑色的帶帽鬥篷,整張臉隱匿在帽子的陰影裏。
伸手看看表,六點差五分,已經有許多或熟悉或陌生的麵孔從我身邊走過,不時對我們這個詭異的組合投來好奇的目光。
“你確定撒旦是這幅尊容?”我第無數次對著看我的人晃動手中明晃晃的鐮刀,一邊無奈地問和旋。
仿佛是為了印證我的話,打扮成男版“蒙娜麗莎”的年輕呼吸科醫生張未傑指著我大聲叫起來:“安然,我知道了,你裝的是食死徒吧?”
曾經自己在午夜的時候到劇院看過《哈利波特與阿茲卡班的囚徒》,對那種陰森森的生物實在提不起愛來。我幹笑了幾聲,手上的鐮刀對著他在空中劃了幾道。
徐娘半老的護士長居然也來了,不過打扮成南丁格爾實在是令我質疑她的創新^
沒等和旋說話,溫文性感的聲線在我耳畔響起:“先生你病了嗎?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默傾南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我的身邊。
我抬頭看了默傾南一眼,胃部突然一陣絞痛。“沒什麼。”我努力撤出一個笑容,笑到一半就笑不出來了,這回是真的胃痛。
“要不要去看醫生?你好像很嚴重的樣子。”默傾南一臉關切。“不然我背你到我的車上,帶你去中心醫院檢查一下?”
我擺擺手,咬牙道:“沒事,我回家休息一下就好。”
“那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坐出租車就好,默先生是今晚的中心人物,怎麼好叨擾。”我撐起身子,手捂著胃,才走了兩步便倒在地上。
昏厥這種東西最由不得人,有的時候你想昏倒,卻始終不能得償所願,有的時候你咬緊牙關不想昏倒,卻還是因為小小的胃痛便不省人事,比如現在的我。
失去知覺前我一直死死盯著默傾南,他的臉上明顯有一絲玩味的笑容。那種笑容,是主人看到逃跑的金絲雀終於被抓回來的笑容。他媽的,這輩子我恨過的東西很多,其中最恨的就是這種笑容。
4、第四章 ...
默傾南在K市東山上有一座宅子,兩層的別墅,帶一個漂亮的小花園,身後是未開發過的大片森林,夏天的時候開足了馬達,製造大量氧氣和涼風。
這座宅子當年買來應該也花了一筆不少的錢,隻是時間過了二十年,此時的房子看起來有些老舊,和四麵八方其他新建的宅子比起來就要差了好多。
從胃痛的夢魘中清醒過來的我就發現自己躺在這座宅子裏。
我站在二樓的窗戶旁向下看,陽光明媚,綠樹成蔭,看看手上的表,已經顯示過了兩天。一切都沒有改變,五年前我曾經無數次以同樣的姿勢站在這裏,隻不過當時腦袋裏完全是另一個想法。
窗戶底下正對著一個小型遊泳池,池中清水波光粼粼。當時的我想:要是我不會遊泳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毫不猶豫地跳下去淹死。
我是個受不了苦的人,這樣跳下去,我怕我會受不了痛苦而放棄輕生的念頭。
其實我不是想死。又沒有抑鬱躁狂精神病,活著總是比死了要好。隻不過被默傾南囚禁的那些日子,日日擔驚受怕,忍受精神禸體的雙重折磨。默傾南是個魔鬼,在他眼皮下生活不如死了好。
“你醒來了?”說曹操曹操到,默傾南端著一碗紅棗蓮子羹就這麼進來了。
他穿著隨意的休閑裝,領口的扣子有兩顆沒扣,露出性感的鎖骨。默傾南的膚色非常白,骨骼也並不粗壯,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