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蘇沐然回答。
“祭壇?”張帆愣了,他以為蘇沐然會說出來一個別的東西名字來,誰知道這真就是祭壇?
“如你所見,就是祭壇。”
“祭祀的是什麼?”
“人。”
“人?”張帆又愣了一下,“蘇教授,我不是指誰在使用祭壇……”
“我想你也誤解了我的意思。”蘇沐然認真地看著張帆的眼睛,“我的意思是說,‘祭品’是人。”
“人?祭品?”張帆瞪大了驚恐的眼睛,“誰?”
“瓊斯。”
“為什麼?”張帆瞪著眼睛,還是沒緩過勁來。
“你也知道,‘火鳥’的隊長有自己單獨的休息室和房間,後來其他人發現裏麵有食物,但是瓊斯並未將此告訴別人。”蘇沐然漠然地說道,“在末世裏的‘火鳥’,私藏食物是嚴重的犯罪行為。在別人吃以前丟棄的垃圾的時候,而你在吃香腸和麵包,這事情本身就足以將他處以極刑。”
“他死了?那他的屍體被丟棄太空?”
“不不不。”蘇沐然搖搖頭,“他們怎麼可能丟棄蛋白質?‘火鳥’的食物是如此匱乏……”
“蛋……白……質?”
張帆覺得自己背後有寒氣在往上冒。
“小行星撞擊藍星後的第一個月,食物就已經消耗完了。”蘇沐然繼續說道,“沒有人願意進入休眠,我願意,但是我不敢。”
“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變成砧板上任人擺布的蛋白質。”蘇沐然看著張帆,舔了下嘴唇說道,“這種事情是會上癮的的,最先失去理性的人,反而是理性派,他們以偷襲形式發動了對感性派的戰爭。”
“戰爭的結果是兩敗俱傷,但是也有好處,就是人少了,食物多了,又能維持一段時間了。哈哈哈,笑死人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兩派終於達成一致,回火星……你……你走那麼遠幹嘛?憨批!你這眼神看著我是什麼意思?”
“你……蘇教授,蘇老師……”張帆說話都不利索了,戰戰兢兢的樣子,“你那兩個月是怎麼過來的?我沒別的意思,就擔心你吃……吃不飽。”
“切!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蘇沐然向著張帆翻了個白眼,“我保持中立,他們兩派的事情我都不摻和,要說我那兩個月怎麼過來的,就要感謝我們華夏的吃貨文化了。”
“什麼意思?”
“科研艙中有魚腥草,川人覺得魚腥草好吃,清新,甘甜,爽口,喜歡的人會把它當成零食,加一點醬油生抽涼拌吃,變著花樣吃。但是外國人則覺得這種食物像是腐爛的魚內髒,再加一點廁所消毒液的臭味,無法下口。”
“我就是川妹子。”蘇沐然瞪了張帆一眼,“還有皮蛋,外國人稱它為‘惡魔之蛋’‘放了至少一個世紀的蛋’,完全無法接受。”
“所以我的運氣好,依靠這些獨有食物熬到休眠了。”
“為什麼你要進入休眠?”張帆放下心來,繼而好奇地問道。
“因為即便是魚腥草和皮蛋,也吃完了,我再不休眠,也要被餓死。”
“當時‘火鳥’上除了你,還剩下誰?”
“鮑勃。”蘇沐然很坦然地說道,“他們那樣的生存法則,最後必然隻能剩下一個人,鮑勃是拳擊手,這方麵他具有優勢。”
“那他現在在哪裏?”
“我不知道,所以我現在和你去確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