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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她如何?”
“啟稟皇上,犯人傷勢有些嚴重,但並無生命危險,隻是需要些時日治療。”得了空歇的太醫總算緩過口氣來。
“那箭呢?”
“現在就可以撥出。”
“嗯,你看著辦吧,隨時讓人跟著,她醒了之後來報。”
“喳!”領了命,太醫便同幾個侍衛抬著刺客退下去了。
“獰獵繼續!”
“喳——!”
永璂這會兒真真是看足了戲,對五阿哥再度無語,乾隆既然來了,就代表著他會處理這事,其實如果不是五阿哥等人的一場大驚小怪,所有的事早就辦了,可偏偏他們要摟,要抱,要吼,要喊,要顯示著自己的與眾不同,搞不好還以為有這樣的結果還是他們努力的結果,那可就真蠢到家了。
不過,永璂現在對另一件事更有興趣,他敢肯定,乾隆一定是從那扇子和那幅畫裏想起了什麼,要不然他不會皺眉,是什麼呢?永璂眼裏亮了亮,這個很值得研究。
第十七章
乾隆就沒有永璂這般好心情了,眾人退下後,他依然站在那,那扇子,那幅畫讓他不得不重新想起自己往日做過的最糊塗的一件事來。
十九年了吧,乾隆回想著,怪隻怪那時太年輕,太妄為,竟做出如此糊塗事來,現在,罷了,事情終得有個了結的時候。
“高無庸,你讓人好好看著那姑娘,隨時有情況隨時來報。”待話出口,乾隆這才發現永璂依然還站在一旁,此時他正微笑著望著自己。
“永璂,——”開了口,乾隆卻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自己本不在意,但在永璂麵前,他突然覺得這就像那白紙上的汙點般嚴重影響了自己在永璂心裏的形象。
“阿瑪,一把扇子,一幅畫,刺客就成姑娘了,兒臣覺得很有趣,阿瑪覺得呢?”這樣的問題不需要乾隆的回答,永璂說完便牽了馬徑自離開,不想理這人,就算什麼都不知道,他也能猜出個大概,這話怎麼說來著,對了,按前世來說就是肥皂劇裏的狗血劇情,富貴人家的少爺某天某處和某女對上眼了,以詩用畫來訂情,接著幹柴烈火,不可收拾,隻可惜癡情女遇上的卻是個無情人,最終有了多年後的這一天。
“永璂,等等阿瑪!”見人離開,乾隆趕忙追了上去,剛剛湧出的點點內疚也拋到了腦後,他本來就不是個重情之人,何況現在最重要的是眼前之人而不是繼續糾結在過往中。
“阿瑪不是讓人隨時報嗎?跟著兒臣幹什麼?”打死他,永璂也不會承認因為乾隆的追來,他內心裏竟有了一絲雀躍。
“嘿嘿,那個,對了,永璂,你喜歡什麼,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了嗎,阿瑪這就去為你打來!”跟在永璂後麵,乾隆有些屁顛屁顛地討好著前麵的人。
“隨便!”永璂也沒有再在這件事上揪著不放,他知道這個話題對於乾隆的尷尬,剛才那句話也不過是出出心中那口悶氣,再來對於別人過去的事,永璂不知道有什麼理由好去介意的。
“那我們就這樣逛逛,看永璂喜歡什麼或者遇到什麼,阿瑪就獵什麼。”
“我喜歡睡覺,那就回去睡覺吧。”
“別這樣嘛,難道出來一回,你看,時間還早,天氣又這麼好,不四處走走看看多可惜。”今天本來可都是特意安排好的,沒事別來打擾,什麼十一,十三,皇後,都不準和他搶永璂,他就不信還會再來這麼一茬,事實上之後的一整天確實都沒有人再來打擾他們。
已解決了的刺客事件對於眾人來說屬於不需要再關注的事情,至於更深層的,身為臣子,奴才,糊塗一些會活得更長久一點。
隻是顯然這樣的眾人不能把五阿哥一等人包括在內。此時,五阿哥永琪騎在馬上,心不在焉地隨意走著,福爾康是不可能跟著了,隻剩下福爾泰尾隨著,隻是這個伴讀也同他的阿哥一樣提不起精神,這都是為什麼呢。
永琪滿腦子裏都是剛才那姑娘的影子,她好不好?箭撥了沒有?太醫有沒有輕輕地撥,好好地照顧?她什麼時候會醒?皇阿瑪要如何處置她?她身上怎麼會有皇阿瑪的東西?太多太多關於她的事情都在困擾著永琪,讓他煩得要命,可是隻要一想到她,這些又都沒了,隻剩下那顆心砰砰跳動著。
福爾泰和永琪差不多,隻是他想得更遠些,皇上對待她的態度,福爾泰不斷在心裏推敲著,利與情,魚與熊掌能皆得,這是他心中最理想的結果。不過,眼下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最重要的是得知道她身上到底有著怎樣的秘密。
“爾泰,你說——”永琪最終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卻又住了口,他瘋狂地想知道她的情況,隻是話到嘴邊他又不知道要如何說出來。
“五阿哥可是在掛念著那位姑娘?”永琪的心思,福爾泰看得一清二楚,這也正合他意,眼下,自己就是心急也不可能冒然行動,最好的莫過於五阿哥出麵,所以這個時候適時開口,可謂一舉兩得,兩人都滿意。
“她始終是我射傷的。”永琪間接回答了福爾泰的問題。
“五阿哥,不如去找令妃娘娘想想辦法?畢竟這會兒我們不太好出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