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忙。我們一會兒也要去白乙莊的,他不過來不要緊。”
盛若虛這些年一直留在北方,圓覺教的勢力能滲透到東虞島內部他功不可沒。同樣的,空餘時間越來越少,總壇也沒回過幾次。
元寶可不管他有多忙,微怒道:“他不著急?從前他很喜歡纏著宋爵的,現在裝什麼日理萬機!!”
賀瞻皺著眉頭,“我覺得你們猜錯了,宋爵不會來京城,他才不在乎盛若虛。”
辛良玉小聲說:“他認識盛子在前,認識你在後,你要講先來……”後麵的聲音比蚊子還細,大家都沒聽見。
幾個人悄悄嘀咕著,樓下噔噔噔跑上來一個人,一身短襟打扮,腰裏別了塊白乙莊的牌子,幾步來到梁庸身前作了個揖,低聲道:“小的黃薑,見過梁堂主。”
梁庸道:“說吧,沒有外人。”
黃薑低聲道:“我們堂主讓我來請幾位主子回白乙莊。”
梁庸道:“好,我們這就過去。”
方克己道:“他人呢,這麼忙?”
黃薑道:“堂主在獵場,他派人回莊叫小的來找幾位主子,他也馬上回來。”
方克己轉頭叫了尹輕隋兩聲,尹輕隋有些茫然,方克己忙道:“是二哥叫我們過去,走吧。”
說著扶了尹輕隋一把,對方終於回過神兒來,問:“盛子不過來了?”
方克己道:“嗯,二哥太忙了。”
尹輕隋點頭,把手裏的茶放下,站起身跟他們下樓。
小二去牽馬過來,元寶站在人來人往的街上發呆。賀瞻羅裏吧嗦地說著廢話,他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全不知道他說什麼。
太陽照的頭暈暈的,元寶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一品樓正對麵的牆角下,畫著幾個熟悉的記號。
元寶失聲道:“是宋爵,他來京城了!”
眾人一下子圍上來,“什麼?”
元寶指著牆角,“是他,一定是他。”
梁庸立刻反應過來:“盛子怕是找到他了,快走!”
尹輕隋聽見了深吸口氣,馬也不要,突然飛身上了屋頂,兩個縱身消失掉。
辛良玉大喊:“三哥,你的方向不對———”
梁庸拉住他,“老三可能有點糊塗,不管他,我們先回白乙莊!”
元寶急得半死,他不知道京城白乙莊的位置,隻能跟著大夥一起策馬飛奔到目的地。
白乙莊裏有點亂,好多人出出進進,黃薑也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下馬抓住一個人問:“怎麼了亂哄哄的?”
那人道:“堂主帶回來一個人,把外牆給拆了……”
梁庸他們急忙衝進莊裏,盛若虛站在內院的屋簷下,眉頭鎖得緊緊的。
旁邊的院牆上,赫然一個七尺見高的破洞,不時有石塊散落下來,灰塵揚的老高。
看見眾人出現在眼前,他立刻大聲道:“你們怎麼才來?宋爵剛走!老三呢??”
元寶殺到他麵前急問:“宋爵來了?什麼剛走?”
盛若虛道:“我找到他了,所以急著叫你們回來啊!”
梁庸沉聲道:“別急,怎麼回事你仔細說。”
盛若虛喘了兩下,“我知道宋爵可能來了京城,昨晚夜裏睡不著,出去散步,走到城南時,發現宋爵站在屋頂上看我。我懷疑他跟著我不知道多久了,”他伸出一根手指頭晃了晃,“他這麼跟我比劃了一下,我立刻就知道是他……”
賀瞻道:“憑什麼?就這麼一下你怎麼知道?”
元寶打斷他,“是他,肯定是他,然後呢?你接著說!”
盛若虛道:“我直接喊住他,他承認了。我很激動,跳到屋頂上說了會兒話,天亮了後我說帶他回來,他說好,但是想先去獵場看獅子驄。我不敢說不啊,就帶他去了。到了獵場,我偷偷叫了人去找你們,一邊陪著宋爵。他看完馬挺高興的,很快就跟我回來了。”
梁庸道:“現在人呢?怎麼又走了?”
盛若虛道:“我們才回來不一會兒,他也挺好的,轉眼的功夫不知怎麼了,突然要走。我攔著他,他說:‘從前攔我,現在還攔?’然後——”
他指了指旁邊牆上的洞:“然後他一腳踢上去,牆爛了,人就跑了……”
元寶急道:“你怎麼不去追他?!”
盛若虛道:“我也追不上啊,而且他說我要敢追他就不回來了!”
梁庸問:“所以他是要回來的?”
盛若虛道:“嗯,他說他一會兒回來。”
眾人都出了一身汗,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又是興奮又是擔心。
盛若虛問:“老三呢?他怎麼不在?”
辛良玉道:“三哥一知道宋爵在京城就跑了。”
盛若虛道:“也跑了?他跑哪去了?”
辛良玉搖頭,“不知道,不是白乙莊的方向,像是往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