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說完,灌子大步離開。
馬溫柔目送著灌子帶著幾分蕭索的離開,然後把視線再次轉移到李般若等人身上,有了灌子做這麼一個表率,顯然接下來就不需要她多說了,一切都簡單明了。
李般若再次看向鶴靜,他心中還是拿不準,一方麵是關於九爺他不想善罷甘休,二是他還不能做到絕對的相信這個馬溫柔,畢竟僅僅憑一個保證,很難給人什麼厚重的安全感。
鶴靜同時也在看著李般若,然後微微點了點頭,意思已經再不過明白,在她看來,不管馬溫柔是否可靠,現在對於他們來說,再跟白家繼續牽扯下去,隻會同時陷入了這深淵,拋開一切來講,這本就是一場充滿了犧牲的風暴,隻不過在這一場風暴之中所犧牲的人有些特殊罷了。
看著鶴靜的表情,李般若並沒有覺得釋然,他再次轉過頭看著闖子,雖然很不願跟這廝對視,但他現在也想知道闖子的想法。
闖子倚靠著牆在角落的位置,其實在心底,他恨不得跟這白家玩命,大不了再轟轟烈烈的走一遭,但他已經不是孤身一人了,身旁還有著胖子唐金跟纓子,他雖然極其想要複仇,但又不想把兩人拖入這漩渦之中。
最終,闖子還是衝李般若點了點頭,既然白文山已經有了應有的代價,那麼再執著於這麼一場恩怨,太過偏執了。
有了鶴靜跟闖子明確的表示,最終的決定權終於落在了李般若手中,他心中久久不能釋然,覺得在這個時候妥協了,休戰了,就好似背叛了九爺,但如果繼續鬥下去,說流浪者不會受到牽連是假的,遭殃的也不光光僅有他自己一人。
這也許是李般若這一輩子最難抉擇的選擇,似乎這兩條路,無論是走向那一邊,都是一種折磨,而這一步,他必須踏出去,但是此刻肩上扛著那沉重擔子的他,似乎連邁出這一步的力氣都再也找不到。
“考慮好沒有?”馬溫柔看著李般若督促道。
“休戰。”李般若緩緩吐出這麼兩字。
“僅僅是休戰?”馬溫柔並沒有因為李般若的妥協而得意,而是繼續刨根問底的說道。
“現在我隻想體麵的送九爺最後一程。”李般若垂下頭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給予你時間送走魏九,關於他的屍體,我會盡量弄出來。”馬溫柔很是痛快的答應下來,似乎這一次有些不符合她那凡事都要問到底的性格,罕然的妥協了李般若這有些任性的行為。
李般若微微點了點頭,不管如何,這一段恩怨情仇,該結束了,這些活在當下的人們,本不該再受到這一段恩怨的折磨。
“有時候,總需要先退出一步,才能進一步,你說呢?白小姐。”馬溫柔話鋒一轉,臉色帶著幾分深味的看著唯獨沒有表態的白憶曼說道。
而在某種意義上已經理清思緒的白憶曼則開口說道:“我覺得你這句話問錯了人,雖然現在白家已經群龍無首,但我的話語權,還到不了決定整個白家命運的地步?”
“你所說的,我並不需要知道,現在我唯獨想知道一點,拋開白家,以你個人的角度,你是否希望這一場仗繼續打下去。”馬溫柔完全沒有被白憶曼帶出話題,而是更加緊逼的問道。
白憶曼隻是單方麵一臉忌諱的看著馬溫柔,最終熬不過點頭說道:“我願意休戰,這上一輩的恩怨,已經結束了。”
“那關於帝九公館,不知道白小姐有什麼想法?”馬溫柔見白憶曼妥協,繼續問道。
在有了第一次妥協後,第二次妥協總是那麼的容易,白憶曼一時失去了她所有的偽裝,就這樣很順從的說道:“現在白家需要一條大船,我覺得這帝九公館,正是這麼一條船。”
“我可是希望白小姐說話算數。”馬溫柔臉上終於出現了久違的笑容。
“我會的,但我並不能主導這個白家。”白憶曼心中早已經沒有跟馬溫柔針鋒相對的心思。
“這就看你有著什麼樣的本事了,現在你可以離開了。”馬溫柔直接說出這驚人的一句。
原本死氣沉沉的李般若聽到這一句,立馬來了精神,雖然嘴上答應著休戰,但現在放白憶曼走,這無疑是放虎歸山一般的舉動,他可是很清楚這個女人的能力,至於這個口頭上所說的休戰,可連枷鎖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