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指紋,所有的指紋。”劉海說著。
這小法醫能夠感受到此刻劉海身上格外強大的氣場,立馬點了點頭,心中多了幾分凝重。
劉海轉身離開這茶房,走出茶房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冷冰冰的早晨空氣,但心情卻仍然無法做到平靜,如果在這一場風暴之中,魏九一邊與白文山一邊隨便倒戈任意一方,劉海都有信心操控這個局麵,但眼下是雙方掌舵人共赴黃泉,這就難說了,而且因為那個特殊的京城女人,他還不敢輕易來硬的,這讓劉海感覺到分外的無力。
孫祁東見劉海出來,他迎上去問道:“海隊,這麼一個局麵,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徹查整個白家,所有人,總有人需要為這個事件付出代價,而且這一切都發生在白家。”劉海說著,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所以在白家餘孽跟魏九餘孽之間,他必須得控製住一邊。
孫祁東聽著,表情很是不好,因為他大體能夠猜到劉海到底是忌諱著什麼,畢竟有著老高這個故事的警戒,劉海不會輕易動流浪者聯盟。
這一次,雖然不符合孫祁東平日的作風,或許是見過了這觸目驚心的震撼,他罕然的妥協了,他終於明白,這個江湖並沒有他所想象的那般的簡單,這一晚所經曆的讓他現在都還處於恍惚之中,但又是那麼的真實。
沒有像是平日裏如同刺頭一般唱反調的孫祁東反而讓劉海有些不適應,雖然在某種意義上省去了他不少麻煩,但是不知道為何,劉海心中反而並沒有覺得高興,反而出現了一種很莫名其妙的失望感。
或許在不知不覺之中,他把孫祁東當成了那個從來不會妥協堅持著自己正義的小猴子,而如今在這個小猴子明白了知道這個世界到底多麼巨大之後,突然失去了那唯一的“野性”,或許隨波逐流,才是真正的生存方式。
但一個人好不容易來到這個世界上,跌跌撞撞這麼多年,難道僅僅隻是為了生存。
“我需要去見一見老高,要是扛不住你先去車裏睡一會,這幾天有的忙了。”劉海收起心中這種奇怪的想法說道。
孫祁東點了點頭,就這樣目送著劉海離開,但是突然有那麼一刻,他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些什麼,明明他什麼都沒有做,卻有一種無比重要的東西從他心中滑落的感覺。
他愣愣的站在原地,甚至一度忘記了自己是誰,那誓言突然在這個時候傳入他的耳中,那是屬於他的正義,正是因為這個世界無法改變,所以要用盡一切不讓這個世界改變自己。
他猛然攥緊拳頭,飛奔一般衝向劉海離開的方向。
劉海剛剛發動車子,卻看到了這讓他一生的難忘的一幕,這個一個被現場嚇的恍惚的年輕人,就這樣衝出白家大院,直接攔住了他的車子,氣喘籲籲的站在車前。
劉海慢慢放下車窗,還未等他開口,孫祁東就直接衝上來氣喘籲籲的說道:“海隊,我要求繼續監視流浪者,這事件雖然發生在白家大院,但跟魏九手下的餘孽脫不了關係。”
本來孫祁東以為,在他說出這麼一番話後,劉海肯定會板著臉拒絕,然後說他胡鬧,但這一次劉海的臉上卻罕然的出現了幾分笑意,甚至連孫祁東都忘了上一次是什麼時候在劉海臉上看到笑容是什麼時候。
罕然的效果之後,劉海再次板起臉說道:“有什麼責任,你自己承擔。”
孫祁東愣了愣,雖然劉海一臉嚴肅的說著,但無疑劉海默認了。
“海隊,你放心,我一個人承擔這一切就夠了。”孫祁東立馬一臉興奮的說道,原本死氣沉沉的臉上多了幾分紅光。
“不過事先說好,現在可沒有那麼多人手,所以監視流浪者一舉一動的任務,就交給你跟小江了。”劉海吐出一口氣說著,心中也多了幾分釋然,似乎那一隻野猴子,還是那麼一隻野猴子。
雖然生性頑劣了點,但卻絕不隨波逐流。
孫祁東一臉興奮點了點頭,這種貫徹心中正義的感覺,讓他再次露出了笑臉。
“有什麼狀況,隨時給我打電話,我可不希望你給我捅多餘的簍子,而且那些人,也不是什麼善茬,明白嗎?”劉海再三叮囑道。
“清楚明白,我這就動身。”孫祁東也不知道有沒有把劉海的話聽進去,就這樣急匆匆的離開,留下劉海一臉無奈的看著孫祁東的背影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