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算大的賭場,讓阿濱的確有些大開眼界,因為把賭場做的這個份上,估摸著也是一種極限了,正當阿濱驚奇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讓阿濱表情沉重下來。
“為什麼會來這裏?”潘東子鬼裏鬼氣的看著阿濱。
“我會來這裏是因為我能感覺到自己還活著。”阿濱這般回答道,麵對這個看起來格外醜陋的男人,他已經沒有了笑容,有的隻是一種寒入骨子裏的冷漠。
潘東子眼皮跳了跳,但是片刻後笑了,不過那笑容根本無法讓人能夠想象笑這個詞彙,他陰森森的說道:“我這裏隻歡迎賭徒,可不歡迎一些不知死活的混蛋。”
“賭徒嗎?誰不是一個賭徒?隻不過有些人拿錢賭,有些人拿命賭,前者隻是深陷泥潭,而後者,賭贏了,榮耀了,賭輸了,也不枉瀟瀟灑灑走上那麼一回。”阿濱說著,似是一點也都不畏懼老薛那殺人一般的眼神。
陰森森的潘東子大笑,似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東西。
“她欠你們多少錢?”
“二百萬。”
“我要拿什麼跟你來賭?”阿濱直截了當的說道。
“那麼用你的話來說,拿命怎麼樣?”潘東子一字一字說道,似乎很有陰謀詭計的味道。
“那麼來吧。”阿濱很爽快很爽快的答應下來。
“小蛤蟆,給我清一張桌子。”潘東子也格外爽快的喊道。
一個留著漢奸頭的年輕人立馬會意,辦事很是利索,不一會就從擁擠的賭場清出一張桌子。因為一個年輕人跟潘東子下了戰書,周圍正上頭的賭徒們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譏笑的看著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阿濱,因為在這個賭場,饒是賭術再高的人,都不敢跟潘東子過招,且不說潘東子所下的巨大的賭注,因為潘東子這個走火入魔的賭徒,為了贏做出任何瘋狂事來。
一張長桌,潘東子在左,阿濱在右,中間站著那個被稱為小蛤蟆的年輕人,否則發牌,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賭徒們,他們想要看的,是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要為自己的話付出怎樣的代價。
“玩什麼?”潘東子雙手扶著賭桌上,每當做到這個位置,他就有一種天生的興奮感。
“隨便。”阿濱說道,這是潘東子的賭場,潘東子的賭桌,潘東子的玩法,潘東子手底下的人發牌,對一個明眼人來說,隻有傻子才會跟潘東子賭,但是這個傻子的表情,卻是那麼那麼的淡然。
“炸金花會吧?沒有底注,沒有上限。”潘東子笑道,那一張格外顯老的臉,因為太過興奮的原因,而顯的有些猙獰跟恐怖。
“發牌吧。”阿濱隻說了這三個字,這是一個不要相信任何人的地方,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的,但是他為什麼會如此選擇呢?僅僅隻是為了證明,自己還活著?
小蛤蟆發牌前看了眼潘東子,潘東子卻給了小蛤蟆一個眼神,小蛤蟆愣了愣,不過還是會意把牌發了下去。
每人三張牌,隻不過兩人誰都沒有動。
“你知道嗎?不光光隻有你在這種地方才會感覺自己還活著,隻不過你選錯了對手,這是你的聰明之處,也是你的傻。”潘東子雙手支撐著下巴,把一盒七塊的紅塔山放到桌上,一點也沒有壓力的點燃,愜意的吐出一個煙圈。
“我跟。”阿濱隻吐出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