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做過一個決定。那就是不再談戀愛,不再找對象。
她無法隨便跟男人過日子,也不想在這種無望的感情的路上走太遠。那便取個中吧,兩兩相抵,一直單著就好。
可是這中間出了點岔子,家門和心門都沒有關好,讓鄧大夫潛移默化的闖了進來,滋潤她,軟化她,讓她漸漸忘記之前的堅持。
在她偶爾清醒的間隙裏,每每看著書賾笑語晏晏的幸福樣子,她既貪戀又不舍。江見澤挑起的事端隻不過是一個借口,一個王崟焱給自己找的借口。
什麼物質差距,哪有那麼在乎,不過是害怕而已。
不能坦白的感情,隻能遮遮掩掩的生活,一直得不到自己家人的認可,她不可能在家人麵前給書賾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這對書賾是不公平的。
感情中,一旦存在著某種不公平,還能走得長遠麼?
若不能長遠,又何必開始和發展?
也許,感情剛開始的濃情蜜意可能掩蓋住這個矛盾,長此以往下去,書賾心裏難道不會不平衡?
那之後呢?
爭吵,賭氣,冷戰,消磨,然後……再分手?
還是不要這樣吧。
“所以,就讓我親手掐斷這份感情吧,讓自己從矛盾與糾結中脫離。”
“所以,就讓我來做這個殘忍又無情的人。”
“所以,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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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賾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工作中去,想把自己悲傷的心思衝散。她把手術安排擠得滿滿的,連一直做她助手的謝韻秋都有些吃不消。私底下勸過她別那麼拚,但她不想閑下來。
可再忙碌也會有休息時間。在這間隙裏,她還是會情不自禁地想起大樹。
從第一次見麵她馱著鬆果的樣子,到在醫院第二次見時對自己避之唯恐不及,再到後來因為鬆果的關係跟她越來越熟識,然後漸漸心動……
這一幕幕,都無一不昭示著,她忘不了,放不下。
這段日子裏,書賾消瘦的厲害,不僅因為工作的壓力,夜裏她還成宿成宿的睡不著。她有想過要徹底忘記大樹,可是卻還是忍不住去想她。而每每想起,心裏就苦澀的想哭。
她反複的問自己,真的就這樣了嗎?不再聯係,沒有交集?!
如果是三觀不合,性格相衝,兩人相處不下去也就罷了,可是那些柔軟的回憶卻清晰的印證著兩人的契合。
——所以,憑什麼你說分手就要分?!
書賾很不甘心。
量的積累總會引起質的變化。
在憤懣、憂鬱、想念和不甘的折磨下,書賾終於爆發。
於是,當王崟焱晚上加班回來時,一進門就見到鄧大夫端坐在客廳。她也是受了不小的驚嚇。
是了,這邊的鑰匙她還沒主動要回來,書賾也沒還。本以為就這樣不了了之,可今兒這……
上次借著欣來在這兒,她本以為會斷了鄧大夫的念想兒,沒成想,隔幾天她又過來了。王崟焱心裏不知是啥滋味。
是苦澀,是愧疚,還是都有吧。
“你……怎麼過來了?”王崟焱強裝鎮定,邊換鞋,邊招呼道。
書賾沒回答她,反而問:“那天那小姑娘走了?”
王崟焱一怔,不自然的別過臉,含糊的應了一聲:“嗯。”
那天之後,書賾想了又想,還是覺得大樹不可能跟那姑娘有什麼,就她那慢熱的性子,怎麼可能短短幾天就讓人登堂入室?
現在一問之後大樹的表現,更加驗證了書賾的猜測,“所以,她根本不是你剛認識的朋友,對不對?”書賾直視著王崟焱,說的無比肯定。
王崟焱垂頭在沙發的另一邊坐下,沒吭聲。
她沒承認,卻也沒繼續那個默認的謊言。因為她沒有勇氣再對鄧大夫撒一次謊。她不敢看書賾的眼睛,隻能死死盯著自己的拖鞋。
“你是不是覺得,你說分手後我還死纏爛打,臉皮太厚?很沒勁?”書賾露出一絲苦笑。“我也不想這樣的。”
說著,書賾從客廳桌旁拎出了兩瓶白酒,隨手取過兩隻杯子,打開酒瓶,一一道滿。
此時的王崟焱已經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56度的牛欄山!哪來的?!
鄧大夫你這是要幹什麼啊!
沒等她上去阻止,書賾已經把其中一杯推到了她跟前兒。“你陪我喝點吧。”
“我……不能喝……”僅僅在杯子裏,那衝天的酒味兒就已經熏的王崟焱犯暈了。
“為什麼?”
“我不喜歡喝酒。”
“陪我喝點也不行嗎?”
“……心情不好的時候,喝酒更不好……很傷身體,而且你的胃也不……”王崟焱試圖阻止鄧大夫這看似就要酗酒的架勢。
“你也知道我心情會不好?”書賾打斷她的絮叨,冷冷的反問道。
王崟焱又把頭埋下,書賾心口發涼,“你喝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