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在想我要怎樣才能不像他們那麼老態龍鍾?”
王崟焱不再說話。
“是啊。我怎麼會有那種想法呢。
難道在生命還處在茂盛時期,我卻開始厭煩它的索然寡味,而急於翻看它最後的結局了麼。
還是說,我內心尋求安穩、平淡生活的強烈潛意識?
再者,是羨慕那種塵埃落定?
又或者,是對迷茫的前路的一種逃避?”
有時候,活著,比死亡更需要勇氣。
想想彌霧蒙蒙的未來,苦澀又無奈……
陸琪吃了一粒花生,吞吞吐吐地問王崟焱:“你說,兩個人談戀愛,那個真的很重要嗎?”
王崟焱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半天沒反應過來:“什麼那個?哪個?”
陸琪臉紅了,更加扭扭捏捏,“就是……那個啊!那個……就是~”
王崟焱看她的表現,好一會兒這才明白那個是哪個……
“哦,怎麼問這個?”
陸琪把頭低的更低了,“他一直要求……恩……那個。好幾次了,我都沒答應。他就說我不是真的愛他。他沒安全感……”
“嘁!沒安全感!□能給他安全感?!你家這口子還真‘嬌弱’呢!他一個男人需要你給他安全感?!”
陸琪沒吱聲,依舊不抬頭。
王崟焱很想朝她男友大噴口水。但畢竟不忍心自己的朋友。
“這個呢。分人的。有的人不看重這個,覺得無所謂,所以秉行享樂主義。有的人呢,看重的不僅僅是那層膜,而是……嗯,怎麼說呢,就是一旦發生了什麼,那就要一輩子的,是堅持長遠。所以不輕易那啥。”
“可是,我是真的想跟他結婚的。畢竟兩個人都這麼久了。但是,我還是不想在結婚之前有一次那個。可是他又不樂意。你說我該不該答應他一次?”
王崟焱笑了,道:“陸琪啊,你多大了?!就一次?太天真了吧,妹子!”
“是他說的啊,隻一次就好。”
王崟焱想拍桌子了:“你是三歲嗎?他說你就信!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就有以後無數次!”
陸琪又不吱聲了。王崟焱覺得她的這個男友有點不地道……
但是,心疼好友。王崟焱放下筷子,鄭重的對陸琪說:
“不論怎麼樣,陸琪,你記著一點,唯一重要的一點——不要做讓自己不快樂的事。明白嗎?”
嚴肅的表情讓陸琪很窩心,她知道王崟焱真的是替自己著想的。
知道陸琪明白自己的意思了,王崟焱重新拿起筷子:“自己的事呢,要自己掂量著辦,別人誰也不能幫你拿個準確的主意。記著我說的那一點就好。好啦,趕緊吃吧。”
陸琪點頭,忽又來一句:“那,你是哪一種?”
王崟焱一口粉絲差點從鼻子裏竄出來!
作孽啊!
自作孽!不可活!
陸琪拄著筷子,幽幽的道:“我猜你是後一種。一定要找可以一輩子的那種。對不對?!”
王崟焱終於喘順了氣,怒道:“對個屁!咱是享樂主義!人生得意需盡歡!你懂不懂!”
陸琪不屑地撇撇嘴,“你倒是歡一個我看看啊,認識你這麼久了也不見你找一個!”
王崟焱大怒:“你懂個毛線!咱萬花叢中過的時候,你還在拿袖子抹鼻涕呢!我現在是曾經滄海難為水!你能理解這萬帆過盡的滄桑麼!”
陸琪拿花生扔她:“你還讓不讓我吃飯了!”
兩人嘻嘻哈哈。
一輩子……一輩子……
太長了……
這天晚上,王崟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諾大的操場上,有人在奔跑。是她的初戀。
她在後麵艱難地追。
風迎麵而來,吹的她喘不了氣,邁不開步子。
焦急、焦慮、焦躁……
隻是個背影。
便追了好久。
終於抓住了前麵人的衣角。
那人回頭。
卻是前任。
她的心裏一痛,手便放開了,任那人又如風箏般的飛走。
那人走到遠處,再次回頭,卻換了麵孔。
是鬆果媽媽。
她大聲問:為什麼要逃?為什麼要逃?為什麼……
太遠了,王崟焱漸漸聽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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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書賾下午有個大手術,估計要六七個小時。手術前,她給家裏打了電話,告訴鄧母一聲,因為最近幾天都是在家住的。
鄧母掛下電話,露出舒心的笑容。東風來了~總算踏實了!
快下班時,王崟焱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裏麵有個溫柔的聲音告訴她:劉念小朋友的姥姥今天有事情不能來接孩子,說要她媽媽接。但是她媽媽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劉念說可以讓你來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