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好開口。她轉身看看書賾,眨了眨眼睛。
那意思就是,孩子她媽,您能回避一下嗎?
鬆果也領會了精神,伸頭也看著媽媽,眨了眨眼睛,意思同上。
書賾看著默契十足的兩人,齊齊地、眼巴巴地看著自己,那表情也出奇的一致。
她頓時覺得很好笑,感情這時候的自己就是一個大燈泡啊!很妨礙這一大一小談私房話!
還好,她還算自覺。“你不急著走吧,麻煩你先幫忙照看鬆果一會兒,我出去一下就回來。”
“好。”大孩子眯了眯眼。
書賾剛把門關上,鬆果馬上原地滿血複活,她熱情地拽著王崟焱就往床上拖。“爸爸,爸爸!坐!坐!”
王崟焱坐上床沿,開始她的循循漸進的引導。“鬆果啊,你看哈。我是女的。和你媽媽一樣,都是女的。你明白嗎?”
“明白!”爸爸說什麼就是什麼。
“但是呢,鬆果的爸爸應該是男的。而我不是男的。所以呢,我不是鬆果的爸爸。你明白嗎?”
鬆果是誰!她的思維怎麼會輕易地跟著別人走呢!於是,她又擺出了她的經典表情。
“爸爸,你不要鬆果了嗎?”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你能不能換個台詞!
“鬆果你聽我說,不是我不要你了。而是……而是我根本不是你爸爸啊。我是女的,怎麼能當你爸爸呢?”
“不。我不!我就要這個鬆果爸爸!就要!就要!”鬆果又從床上站起來,去摟王崟焱的脖子。“爸爸,爸爸!你別不要鬆果……嗚嗚嗚……你別不要鬆果~~~嗚嗚”
王崟焱真的是無奈得很,在門外時的心理建設,在孩子的泣不成聲的央求中,完全坍塌。
“好好,鬆果不哭。不哭哈。”她輕輕地拍著孩子的背。“我沒不要你。真的。”
孩子平息了好一會兒,才止住哭。小鼻子還抽抽搭搭的。
“鬆果啊,要不,咱商量一下……”老這樣叫自己爸爸也不是個事兒啊,得改改。“你能不能別叫我爸爸了?”
見鬆果的情緒又要反複,王崟焱趕緊解釋。“不是,不是。我不是不要你了。隻是……”
隻是什麼呢?她急出了汗!
“隻是啊,叫爸爸太俗了!對!……就是太俗了!別人都這樣叫,太俗了!”這是個什麼理由!也就能騙騙三歲孩子了!
“你看哈,咱能不能換個?”
“不叫爸爸,叫什麼?”鬆果迷茫了。
對啊,叫什麼呢?總不能叫名字吧。被個孩子直呼姓名,也不太好。
“叫什麼呢?”王崟焱撓撓頭。你叫鬆果,我不能叫鬆鼠吧?!討厭第二個字!
“鬆……鬆樹!大鬆樹?!”又是靈光一現!“鬆果,怎麼樣?叫我鬆樹?大鬆樹?!大鬆樹上有個小鬆果?嗬嗬”
“大鬆樹?鬆果在鬆樹上麵嗎?”
“對啊。對啊。”王崟焱的小眼兒迷得隻剩一條縫了。“鬆樹……鬆樹?……有點不上口啊。要不叫大樹?大樹!嗯,挺有氣勢!大樹!”
“大樹!爸爸叫大樹!”鬆果是唯王崟焱馬首是瞻!
達成協議的兩“植物”,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相互看著樂。
鬆果爬到床頭,拿過自己的本子。小心翼翼地翻開,“爸爸,看。鬆果寫的!”
“剛才說的!要叫什麼?!”王崟焱及時糾正。
“大樹!大樹!看。看!”鬆果反應很快,趕緊改口。
王崟焱看著滿張紙上整齊的“木公果”三個字,感動的一塌糊塗。
“咱鬆果寫得真好!真漂亮!”小孩子嘛,就要表揚才會有動力。
得到誇獎的鬆果很得意,剛哭過的眼泡也像王崟焱一樣眯起來了。
她拿來自己的小鉛筆,塞給王崟焱,指著本子。“大樹。大樹!”
“嗯?你要我再教你寫我的名字?”
“嗯!嗯!”
王崟焱提筆在本子上寫上大樹兩字。她特意把兩個字的距離拉開,因為以鬆果的水平,估計一不小心就臨摹成了“大木又寸”四字,又或者是“林對”兩字也有可能。
書賾估摸著時間不早了,回了病房。打開門,就看見這一大一小“擺”在床上,兩顆腦袋擠在一塊兒,鬆果趴在本子上寫什麼,大孩子在一旁指導。
“鬆果,很晚了,你該睡覺了!”太晚了,這個大孩子還要回去,不太放心。
鬆果媽媽一回來,王崟焱趕忙從床上爬下來。
鬆果也坐了起來。“大樹。你和我一起睡嗎?”滿心的期待。
“!!……”
大樹?怎麼叫大樹了?這大孩子給她改的?
“鬆果!不許任性!要不以後不讓你見……了!”這孩子一見到大孩子就“性情大變”,隻能用威脅的辦法。
“……”鬆果的希望被媽媽殘酷的打碎了。“那……大樹,你明天還來嗎?”
看著孩子揚起的小臉,王崟焱拒絕的話是說不出口的。“嗯,你要聽媽媽的話。好好吃飯。鬆果要是乖乖的,我就來看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