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娜見我很急,在那邊打斷我的話,道:“沒,沒什麼,我隻是,隻是……”
聲音很低,大概是怕吵著了雪兒。
“隻是什麼?”
我還是很不放心的問。
“哎呀,都說了沒什麼了……”柔娜沉默了一會兒,用更低的聲音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聽出了一絲很難為情的羞澀。
原來,她半夜三更打電話來,還用了那麼低的聲音,並不是遇上了什麼麻煩,更不隻是怕驚醒了雪兒,她是想我了,卻又不好意思明顯的說出來。
我們才一天不見,她就問我什麼時候回去了!
我心裏一陣激動,我把手機緊緊的貼在耳邊,就像貼著她的臉。可前途渺茫,我真不知和南娛公司續約有多少希望,我無法回答她,我隻無比喜愛的輕輕的道:“柔娜……”
眼角卻已湧出淚來。
她在那邊輕輕的“嗯”了聲,便也不再說話。
竟是說不出的嬌羞,溫柔,多情!
時間就這樣一秒秒的過去。
我們靜靜的聽著彼此的呼吸。
春風十裏。
柔情萬種。
誰也不舍掛掉電話。
直到很久很久,我才橫了橫心,道:“你明天上班呢,不能太耽誤了睡眠。”
她乖乖的在那邊點頭,像個聽話的孩子那般小鳥依人,道:“那我也不耽誤你休息了。”
我掛斷了電話。
窗外月色朦朧,她的話還在耳邊輕柔的縈繞。昔日種種浮現眼前,忽然好想明天就回到她身邊。
是的,我得盡快,盡快去看阿姨,盡快和池豔見麵,無論能不能續約,都得早點拿到個結果,早點回重慶。免得柔娜牽掛我,我敏感的心又老是為她和雪兒擔憂,總以為她們隨時都可能會發生什麼。
我在床上輾轉反側,再也無法入睡。
天朦朦亮時,我便起了床。
看看皓然睡得正香,不忍擾醒他,獨自走到門口。忽然記起他的衣服昨夜已被那“雞”帶走,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帶回來,怕他醒了光著身子沒法出門免不了焦急,於是又折回去,在床頭的桌上留了張字條:我出去了,有事請撥打1592265****。
晨風微涼,街道冷清。
徹夜未眠的清潔工在晨風中清掃街道,大大的掃帚劃過路麵,發出輕輕的吱吱聲。
早起的菜農挑著新鮮的蔬菜急急的趕往附近的菜市,肩上的扁擔顫悠悠的晃著,吱嘎吱嘎,很有節湊,是我未進城之前,多麼熟悉的聲音。
很少的幾個老人在路邊的樹下晨練。
這個時候去南娛公司實在太早。
望見前麵有家通宵的網吧,猶豫了會還是走了進去。
我真的不是做業務經理的料,我竟事到頭了才發現自己對合作公司知之甚少,連子揚什麼時候做了它的董事長都不知道。
我是直到現在才想起去網上查點關於南娛公司的資料,尤其是它最近一年的動態。
盡管我並不報太大的希望。
很寬大的網吧,煙霧繚繞。在坐的幾乎都是通宵達旦,樂此不疲的祖國花朵和大好青年。
我平日裏幾乎就沒進過網吧。經過包間時,我經不住誘惑,好奇的往門縫裏瞟了一眼。電腦前的沙發上坐著一對青年男女。男的一手摟著女人的細腰,一手從女人的低胸衣的領口探了進去。
前段時間有本小說在網上很流行,叫《穿過內衣撫摸你》。可惜我沒看過內容,不知道裏麵有沒有和包間裏的情景相似的描寫。更可惜的是那個男的雖然投入,女的卻自顧自的玩著遊戲,對他似乎毫無感覺。
盡管在柔娜麵前,我曾是那麼沒有骨氣,萬般受傷,也終究無法割舍。但大多數時候,我還是認為男人應該做一棵樹,等著藤來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