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努克被咬了!”我們都圍上去,力答柴也過來看情況。
實在可惜,今天我們沒有讓離初晴來,離初晴對付這種傷口的處理,應該比較拿手。現在隻能強忍了。
我知道被蜈蚣咬了之後,可以用肥皂水塗抹,因為蜈蚣的毒是酸性,需要堿性的液體給它中和。可是我手頭卻忘了帶應急藥箱。
力答柴發現錫努克被蜈蚣咬了之後,他立即轉身朝深林裏鑽去。我猜想他應該是去找草藥去了。果然,幾分鍾後,他帶著一束魚腥草和不知名的蒲公英來。
就幾分鍾時間,錫努克的手指紅腫得很厲害,可以說整個小指頭都胖了一圈,而且通紅,鼓出來的肉把指甲壓得很深,看起來十分可怕。
錫努克強忍著,他額頭上都是汗珠,青筋暴起,想必實在是疼痛難忍。尤其這種在原始叢林的紅色蜈蚣,毒素是一般蜈蚣的三倍。它的毒素能跟一根粗糙的刺一樣,穿透人的血管,在骨髓裏穿梭,一般人可能會疼暈過去。
力答柴找來草藥之後,他還沒有立即弄碎給錫努克敷上,而是又從草葉裏摳出了一隻蝸牛。蝸牛形狀很扁平,是山林裏很罕見的旱蝸牛,後背上的貝殼輪廓呈黃白色,仿佛年輪一般。
力答柴讓錫努克把手指伸直了,然後將蝸牛放到小指上。
我看得十分驚奇,這是什麼治療方法?
稍許,蝸牛從貝殼裏伸出了腦袋,然後開始緩慢地往前麵攀爬,它爬行的地方,在錫努克的小指上留下了一條白色的痕跡,黏黏的。
當蝸牛爬過那血槽傷口的時候,像是用了一張透明的創可貼貼到了傷口上,不一會兒,那粘液和傷口的毒素居然產生了反應,冒著一些紅白相間的泡沫。錫努克的眉頭皺了一下。
卻看那隻爬過蜈蚣毒液的蝸牛,掉落下來後,蜷縮到了殼裏,再沒有伸出頭來,似乎很快就死掉了。
這是柬埔寨人治療蜈蚣毒的一種偏方。力答柴又將魚腥草和蒲公英塞到嘴裏,快速地咀嚼,直到把汁液都嚼出來了,便吐出來敷到錫努克的傷口上。
錫努克是因為我們才跟力答柴來這裏,他被毒蜈蚣咬後,我們很是過意不去,不過錫努克為了不讓我們擔心,他仍是對我們保持微笑,示意他的手不要緊。
魚腥草有一股臭味,力答柴倒是不嫌棄,就放在嘴裏咀嚼著。給錫努克處理好傷口之後,他讓錫努克在一旁休息。
我把攝像頭交給燁磊,讓他幫忙拍攝,自己拿過一把小鐵鏟,跟著力答柴繼續挖掘萬人坑。
土壤下麵的根須實在密集,到處都是各種樹木的細小根係相互犬牙交錯,相互纏繞,而且蔓延在深不見底土地下麵。我看到了一根很粗的根係,用力扯了一下,沒能扯出來,便讓力答柴幫忙。兩人一起發力,噗噗噗!小指粗的根係被我們如拔蘿卜一樣扯了上來,不過,十分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根係的尾部,居然順帶拔出了三四個骷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