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婆子瞪了蔓亦萱一眼,蔓亦萱避開了她的眼神,也就兩三秒的時間,她在新娘的衣服上做完了手腳。
新娘子抿了一口茶,把碗還給了蔓亦萱。
翻譯阮見機行事,他嚷了一聲,越語大意是‘這邊走’!黎母也忙不得地過去攙扶自己的女兒。
小姑娘黎小娥看到自己的母親,很是激動,手裏緊緊地攥著母親的手,今天她在男方家其實可以說是‘舉目無親’,而且抱著個死人的靈位,一直惴惴不安地跟著可怖的陰婆子做各種莫名其妙的事情。她內心早就崩潰了。
緊接著,小新娘被帶到了自己的房間。
而陰婆子拿著一大束紅蓼草不斷地拍打在新娘房間的門口和窗牖上,像是在打掃。
打掃完畢,進入房間把門關上了。
我們當然不可能進去跟拍,但是我的監控設備已經準備就緒。大夥很快回到了車裏。
車裏的器材都已經運作,我打開了接收到的拍攝畫麵。然後將畫麵定焦在剛出場的老陰婆和新娘上麵。
拍攝光線差強人意,到處都是噪點,但是電子波動還算穩定,此時房間裏的小新娘坐在母親為其打掃好的床上,低著頭,也不知道該跟陰婆說什麼。而是傻傻地看著。
陰婆有她自己的工作,她端來了一碗水,把紅蓼花都泡在水裏,然後給小新娘洗腳。
我用調節了人像自動分離,將圖片像素銳化。
屏幕中,昏暗的光線,拍攝到的陰婆簡直不用化妝了,就是個鬼!
漆黑的雙眼,漆黑的牙齒,看得我們毛骨悚然。
大夥端倪著這老嫗,跟偵探研究罪犯似的。
翻譯阮估計少見多怪,他死死地盯著屏幕裏的兩人,喃喃地說:“神槑,神槑!你們在幹什麼?這是不能看的嘛。”
我們忽視了翻譯阮的存在,小聲討論著越南和中國一些習俗文化迥異的地方。
按照我們國家的風俗習慣,從死亡當天算起,兩個晚上後的第一個白天,就該當是出殯的日子,這兩晚的後麵一晚,就是守靈的時候。這個習俗在中國已經傳了好幾千年,但實則上,人死之後七天的時間裏,按照老一輩的說法,是以靈魂的形態四處走走看看的,大多是一些自己生前呆過的地方,前三天恰好是守望自己遺體的時間。
更有求生欲極強的,在三天時間裏回魂,死人複活的都曾經發生過。七天之後徹底成鬼,就是無論如何再也回不去自己的肉體,如果甘願離開的自然會進入輪回,若不願意走的,就很有可能變成各自各樣的鬼。
而阮曾經跟我們說,新郎已經死去五六日,今晚是第六夜,明日就是頭七!男方新郎已經不算是新屍,這不太符合冥婚的標準……
如果冥婚過程中有什麼意外,那麼這個陰婆子必須有能力控屍、以及收服鬼魂的手段!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所以,這個陰婆的背景很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