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旋在半空的金色巨龍很快就消散了,但這一幕仍然給皇都的人們造成了巨大的震撼。
“這下,皇都就更熱鬧了……”君默苦笑道。
“怕什麼,”落衍唯恐天下不亂,“它再亂一點,我就可以趁機溜出去了。”
君默這才想起,“你怎麼還在皇都,以你的實力,在半月前就該出去了吧?”
落衍一攤手,“我回皇宮取了點東西,受了點傷,在這裏養傷來著。沒想到竟然遇上了你,真是有緣分。”
君默皺起眉,的確,驛館內住的都是達官顯貴,沒有皇帝諭令,沒有人敢動這裏,有時候就算是皇帝也得掂量著得不得罪得起這裏的駐客。這裏確實是逃犯最好的藏身之所。
“你為什麼會被通緝?”君默問道。
“……我聽到了不該聽的東西。”落衍麵色突然就發了青,“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是不是關於玉雲縱的死因,另有內幕?”君默沉聲道。
落衍搖搖頭,“這事的水太深,你趟不起。”
君默見落衍不肯說,也不強求,問道,“你回去取什麼東西?”
“是你爹的一本書。”落衍從懷裏掏出一本泛黃的羊皮書,遞給君默,“我現在交給你,切記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本東西在你手裏。”
君默看著手中有些沉的羊皮書,“這本書……你幹嘛拿回來呢?”
落衍拍拍書麵,“你好好練這本書上的功法,將來自然會知道它的好處。”
養龍訣,這是玉雲縱小時候他母親給他的書,不知來曆,功法一共九重,他十七歲時隻練到第七重,後來就再也沒練過,塞在了床底下。
後來本想交給玉淺思,但玉淺思從一位古怪老人那裏學來了屠天劍術,走的是剛烈冷厲的路子,但養龍訣卻非常溫和,幾乎沒有什麼殺招,隻有練到第七重以上才有遠超同級功法的破壞力。
當年玉雲縱剛剛跨過第七重,就被下了化雪,修行全廢,全身上下各處經脈都淤積著化雪的毒素,稍一動靈氣,就是暴斃的下場。
不能修煉,一直是玉雲縱的心病。
“謝謝,我會好好練的。”君默將羊皮書收進懷裏,對落衍說道。
“你爹沒練成,你可得爭氣。”落衍拍著君默的肩膀,笑道。
君默點點頭,“那你現在怎麼辦?傷好了嗎?”
“我已經把東西都交給你了,過幾天大喪結束我就出城。以後大概會去南桓看你。”落衍笑嘻嘻說道,“讓我見見你娘啊。”
君默剛想回嘴,房門卻突然被敲得震天響,“世子,世子,麻煩出來一下好嗎?”
君默回頭對落衍說道,“你藏好,這幾天就先在我這裏,我現在出去看看,很快回來。”
“小心點。”
君默點頭,然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是那個接待他們的小廝,正一臉焦急地望著君默,“世子,您的侍女出了點事,您是否過來解決一下。”
“發生什麼事了?”
“您的侍女剛剛入住房間,就被人和同住的赤陽王世子的侍女搞混了,負責赤陽王世子玩樂的總管叫了您的侍女去陪酒……”
“陪酒?!”君默驚恐,“有沒有出事?”
“沒有沒有,您的侍女沒事。”小廝連忙解釋。
“不是,我是問赤陽王世子有沒有什麼事?”君默從潛意識裏就覺得桃崖是個非常厲害的人物,被非禮這種事是絕不可能發生的。
“沒有,隻是赤陽王世子好像……看上姑娘了。”
君默聞言莫名地眉頭一皺,“人在哪?帶我去。”
小廝應了一聲,立即上前帶路。
此刻的赤陽王世子的房間裏,桃崖正麵無表情地看著對麵一臉諂媚的少年。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
少年一身華服,玉冠環佩,貴氣逼人,約莫十七八歲的樣子,模樣清俊,一副讓人覺得清爽的麵貌,一雙不算大的眼睛裏閃爍著大約是獵人見到獵物時的光芒。
“……”桃崖依然記著自己答應過不能講話,於是默默地看著少年耍寶。
少年就是赤陽王世子,名叫李飛羽,是赤陽王的獨子。
“我叫李飛羽,你可以叫我羽哥哥。”說著,李飛羽給桃崖倒了杯香茶。
桃崖透過繚繞的霧氣看著李飛羽,眼前的少年那張不錯的臉在她眼中暫時隻有一個評論:沒有君默的臉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