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著她些,她這個人不會花言巧語哄人開心,臣妾怕她吃虧。”
“蘇廣藿很好,”薑瑤月點點頭,“她是我們母子的救命恩人,便是貴妃不說,本宮也會這樣做的。”
“臣妾信得過娘娘,若不是娘娘,她也不會有這樣的前程。”葛采薇臉上笑容更深,“夜深了,臣妾不打擾皇上和娘娘了,這便告退。”
她說著便起了身,朝著二人福了一福,此時虞容璧又叫住了她,問:“打算什麼時候走。”
“臣妾這幾日便已經開始收拾行囊,想來不日便可動身。”
虞容璧站起來去擼了擼她抱著的那隻貓的腦袋,姿勢很是熟稔,一邊擼一邊說:“景仁宮你想帶走什麼皆可以帶走,不必再來過問朕與皎皎。至於宅院,朕也會著緊讓人去置辦,你隨時都可動身。”
葛采薇輕輕應了一聲,又道:“等臨行那日,臣妾便不來見皇上和娘娘了,還請恕罪。皇上和娘娘日後要自己保重,安安穩穩過下去。”
薑瑤月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卻聽那邊葛采薇又輕輕說了一句:“皇後娘娘,謝謝你。”
然後便轉身離開,腳步一如她來時那麼輕盈,又不慌不忙。
虞容璧隻看了葛采薇的背影一眼,便轉開眼去,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也沒有再說話。
薑瑤月怕崽崽在地上爬太久染了寒氣,便將他重新抱在懷裏。
崽崽正滾得興起,很是在薑瑤月身上掙紮了一會兒,薑瑤月正拿他沒辦法,不防虞容璧竟直接將崽崽拎到了自家膝蓋上。
或許是有之前的前車之鑒,崽崽隻能安分下來。
“明天再帶你去和小豹子玩,”虞容璧輕聲說道,他又看看薑瑤月,“你母後怕小豹子,以後就別讓小豹子來承乾宮了。”
薑瑤月先前害怕他因葛采薇的離開而黯然神傷,畢竟葛采薇陪伴了他這麼多年,這會兒聽他這麼跟崽崽說話,便有些欣慰。
不過她很快就回過神來,什麼叫她怕小豹子,明明是她怕崽崽和小豹子玩被一爪子拍死。
虞容璧換個地方讓崽崽和小豹子去玩,豈不是掩耳盜鈴。
她正要語重心長地反駁,不想虞容璧卻又繼續道:“朕小時候可找不到一隻小豹子來玩,連貓都要怕被皇姐搶去或是殺死。”
眼下貓還要被葛采薇帶走,薑瑤月心想。
薑瑤月的指甲掐了掐指腹上的嫩肉,她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看著薑瑤月突然將身邊伺候的人摒退,虞容璧也沒有問什麼。
薑瑤月也自己倒了杯酒喝了,咬了咬下嘴唇,小聲問道:“虞容璧,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與她是怎麼回事?”
虞容璧神色未動分毫,卻很是認真得想了一會兒要怎麼說。
他摸著崽崽細細軟軟的頭發,對薑瑤月說道:“其實在東宮的時候她就和朕提過出宮的事,但是那時朕根本沒當一回事,她提了一回也就沒再說起過。”
薑瑤月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安安靜靜地聽他說著。
“很小的時候起她就陪在朕身邊,朕從沒將她當宮女奴婢來看待過。朕也沒想過讓她離開朕,既然要將她留下來,那便把她納做朕的宮妃好了。”
虞容璧依舊說得平平淡淡,薑瑤月聽了卻咋舌,不愧是虞容璧會幹出來的事情。
薑瑤月又問:“ 貴妃那麼好,僅僅如此你就要把她留在身邊?”
虞容璧一愣,反問道:“ 還不夠嗎?反正……”
他停了一下,又繼續往下:“ 這宮裏那麼多妃嬪,多她一個也不多。朕想她留下,便讓她做貴妃,比她們身份都高。”
薑瑤月歎了口氣,若是真的愛葛采薇愛到恨不得拿最好的給她,讓她享盡榮華富貴也就罷了,反正皇上想做什麼都可以,不過就是讓自己愛的人做個貴妃。可虞容璧這個明顯不是一回事。
但如今再說也並無意義了。
那邊虞容璧突然有些心虛地看了看薑瑤月,薑瑤月察覺到了。
長長的睫毛在她眼瞼下投下一片細密的陰影,讓人分辨不出她在想什麼。
“ 你……是不是不高興了?”虞容璧小心翼翼問道,隻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有很是後悔,要是後宮隻有薑瑤月一個皇後就好了。
崽崽明顯是感覺到了父皇的心虛與氣勢低落,於是又開始興風作浪起來,嘴巴裏嘰嘰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似乎想要緩和氣氛。
薑瑤月這會兒沒心情搭理崽崽,隻是對著虞容璧搖了搖頭,雙手食指絞在一塊兒擰了擰。
她說:“ 往後你可不能再這麼孩子氣了,其他的我不管,但是你不能辜負我。”
薑瑤月說這話的聲音有些小,差點被崽崽的聲音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