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櫻木真武點頭。

‘不知上仙有何要事?’跟洋平出來後,櫻木真武先開口了,稱呼也從‘水戶’改回‘上仙’。

‘抱歉王爺,如果不是算出你與花道有父子緣,你和流川王爺也不會變成今日情況。’

‘………………這一切都與上仙無關。’沉默許久,櫻木真武輕緩道。經歷了十七年,他已不是當年那個年少無知的小鬼了。‘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當年是我不問緣由便認定他背叛我,是我截斷我們的感情,一切都是我的過失,與上仙與道兒無關。’他不信任他的感情,質疑他的真心,這樣的他根本不配得到他的愛。

‘那王爺如何打算呢?再一次放手嗎?’看著櫻木真武的側麵,洋平問道。

‘………………’櫻木真武明顯一僵,卻沒有說話。

‘你既已知傷他一次,是否還要再傷一次呢?人生隻有一次,希望王爺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一輩子的事。’搖頭輕歎,舉止間儘是與他那二十幾歲清俊外貌不符的老沉,說罷轉身離開。

‘後悔……嗎……’呢喃著,遙望遠方的眼眸顯的有些空洞與迷惘,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想放棄嗎,王爺?’饒有興味的看著盯著櫻木真武與洋平消失的方向,一語不發的流川緣,仙道問,仍是懶懶的語調,帶著漫不經心。

冷冽的鳳目掃一眼笑容可掬卻冷著眼眸的仙道,‘絕不。’移開視線時堅定的吐出兩個字。他隻是給他一點接受時間,如果他還想逃,那他絕不饒他!

‘那就努力吧。’仙道臉上笑意更深。

‘你究竟是什麼人?’看著身邊一臉笑容,卻散發著不凡氣勢的仙道,流川緣問。他們守在外麵竟沒有看到他如何進去,不可疑了。

‘我嗎?我不是人。’似真似假的笑道。

‘………………’流川緣沒有再說話。他是誰對他來說一點關係也沒有,隻是純的問問,他不想答,他也不想聽。

‘花道差不多快醒了,進去吧,仙道。’這時洋平走了回來。

‘嗯。’仙道笑著點頭,眼中溶入笑意。

‘他在池塘邊。’在經過流川緣身邊時,丟下一句。

一襲白衣在腳邊的青草映襯下更為醒目,盤束而起的黑髮以一根白玉簪固定,垂及腰下的發絲任由輕風拂動,那記憶中沒有多少改變的臉龐已不見了當年的稚嫩,取而代之的是本以為不會在他身上出現的穩重,還有那讓他揪心的黯淡眼神。誰能相信眼前這個滿臉痛苦與迷惘的男子就是當年那個不知人間煙火,永遠一臉笑容的人呢?

站在離他十幾步遠的流川緣就那樣靜靜的看著那站在那一動不動,在心中想了無數次的人。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在等,等他轉身,等他自己走過來,心甘情願的走向他。

不知過了多久,那仿佛被定住的身影動了,緩緩的轉身,卻在移了一步時看見站在左側的黑色人影,如遭雷擊般,再次僵在原地,就這樣愣愣的看著麵前的人,移不開眼,說不出話。

四日相接,兩廂無言,唯有那不時吹過的輕風拂起兩人的發絲、衣擺,沒有一點聲音,好像怕驚了這寂靜的氣氛一般,靜靜飛舞著。

僵持片刻,最終還是櫻木真武先動了,猶豫著向流川緣走去。‘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