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把陳天羽帶到了一個山寨的地方,其實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山頭,非常地簡陋,草屋幾間,也就是大堂還算像樣。
一個個兄弟瘦地如同竹子一般,一個個都眼巴巴地望著頭領帶著這幾個人。之前他們是見過,是陳天羽和公孫清溪去懸空寺回龍陽的路上,那時候黑子首領被公孫清溪殘虐的情形他們還牢牢地記在腦子裏。
一個白衣士子,算不上多瀟灑,骨子裏的那種淡定卻讓人印象深刻。
一個絕世的美女,飄飄乎遺世獨立一般,怎麼讓人忘卻。
黑子讓大家在一張破舊的桌子上坐下,陳天羽一夥人還有山寨中幾個比較有身份的人開始攀談起來。
“我說你們不是打劫的嗎?怎麼落魄成這個樣子?”李狗剩歪著臉,看看了那些個盜匪的樣子,除了黑子頭領,個個都是衣衫襤褸。
黑子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眼神望了望那其餘的當家的,撇撇嘴,“還是你說吧。”
一個身材消瘦,目光炯炯有神的男子說道,“我們也是逼不得已,要說當兵去軍營,受這些苦,活受罪又不討好。所以我們才敢提著腦袋做著活計,黑子頭領人好,還立了一個規矩‘七不劫’,遇到大的鏢局我們也不敢動手,偶爾運氣來的時候碰到一兩個富商,這一年下來有幾個就不錯了。”
雲駒大奇道,“七不劫?什麼東西,聽過去怪有意思的。”
這七不劫是黑子自己想出來的,他本是個粗人,骨子還是中南人。
這一不劫,不劫老弱婦孺。二不劫窮苦百姓,三不劫行善人家,四不劫清廉之官,五不劫遊學士子,六不劫中南鏢局,七不劫
這讓陳天羽聽了唏噓不已,這小小的一個中南劫匪居然有這種領悟,實屬難得啊。
“你們打劫的這些原則?”李狗剩歪著嘴,“對了,你們這裏沒有酒啊,不是請我們喝酒嗎?”
幾個人就在這山寨裏聊著天,喝著酒,黑子還讓廚子弄了一些酒肉。
山寨裏的其他人都眼巴巴地看著那酒肉,似乎那是他們很久都沒有嚐過了這滋味了。
陳天羽有點尷尬,做劫匪做到這樣,還做個鳥?“讓兄弟們都上來一起吃吧,這樣怪不好意思的。黑子啊,不是我說你,你做個劫匪就做,還弄個什麼七不劫來著。這不是自己找死嗎,弄的兄弟們跟著你都沒得吃喝,你這做頭領的就這樣。我聽說那個新來的大相陳天羽不是弄了一個什麼商道法,你們可以集資一下去經商啊。”
黑子聽了,一揮手,“讓廚子多弄幾個菜吧,難得今天遇到老相識了。”
接著接續說道,“呸,還大相,他懂個屁中南。我們中南人最瞧不起的就是經商之人,以貨物換錢,還牟取暴利。他那個商道法頒布了,可是我們這些百姓頂啥用,當官的現在是清廉了,可是錢還是在有錢人手中。普通百姓集了錢,做了小生意,虧了本找誰說理去?”
下麵的嘍囉喝開了也說道,“就是,那個當官的懂啥中南,聽說還是個清國人。想法是好,頂個鳥用,要想讓中南強大起來,要讓百姓過的舒坦了。”
“對,要先把土地還給我們再說。那個商道法,聽過去很好,還不是給有錢人鋪路。”
“那五國的商人都來了,我們還活個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