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催人老,尤戟有的時候自己都力不從心,其實他也不容易,當年自己從混亂的形勢中做到中南大相的地位。多少野心被撲滅,多少屍骨在地上寒去,才有了自己如今的成功。他每天花時間最多的就是培植自己勢力,可惜自己的弟子當中沒有一個中意的,吳誌雖然笨了一點,但重要的是他很聽話。誰在老來之時不想後繼有人呢,隻可惜自己這麼多年未有一子,這也是他的遺憾。
當天夜裏,尤府裏燈火通明,各個地方的大小官員來了大半,可見他尤相的實力。這些人大半都是尤戟的弟子,或者是曾經受過他幫助的人,明日就是朝會,他們曆來先給尤相送點禮,或者商討一下明日將會發生的大事。
尤戟看到大家都一副慵懶的樣子,一點都不明白中南國將會有變數,這該死的陳天羽,這個家夥明天和君上肯定要弄出一番大動靜!他負手而立,環視了周圍的人,大家都馬上默不作聲。
吳誌第一個說話,他素來就是有什麼話就說,尤戟讓他說話前過過腦子,可是這家夥就是改不過來,這也讓他很是無奈。“老師,明日朝會還是老樣子?那些關於你的不好的諫言我都壓下去了。”
尤戟並沒有說話,他發現自己有點老了,是在這個勾心鬥角的位置上坐太久了嗎?他馬上就打消了這個想法,“老樣子?各位以為如何,不妨都說說自己的意見?”他都懶得在眾人罵自己這個弟子,覺得丟人,這麼多年一點長進都沒有。
“尤相,有幾個刁民敢在我麵前告你在龍陽城周圍私征土地,被我壓下去。”說話的是一個胖子,他是龍陽吏王永,除了龍陽城內禁衛軍的調防在龍駿手中,龍陽城內的大小事務全都由他處理。當年的他本就是一個落魄的遊學士子,是尤戟一手把他帶到這個地步,所以他對尤戟心懷感激。
尤戟那不陰不陽的聲音又開始說道:“私征土地?這話說的就不對啊,本相老嘍,想找個地方養老,這點沒必要讓君上知道吧。王永啊,那些個疲民整日無事生非,怎麼能當真呢?”
王永立馬會意地點點頭,“尤相說的是,我壓根就沒聽說過什麼刁民狀告尤相。”
“尤相,我聽說公孫老頭帶來一個士子,聽說已經麵見過君上。明日的朝會可能會封官,尤相怎麼看!”這位是守護局孟關佐非將軍,是尤戟發現了他的兵事才華,破例從軍營中將他提拔出來,所以他也是為尤戟馬首是瞻。
這句話似乎戳到了尤戟的痛處,這個叫做陳天羽的士子不但一身膽氣,還敢隻身來到他尤戟府上。關鍵是他給龍躍的書簡,能夠讓龍躍一宿未眠之後又招他入宮討論了一天一夜。他是小看了龍躍的心誌,本以為這些年來他會本分地讓中南國穩穩當當的,現在看來這龍躍野心也不小。而他要求不多,隻要求中南國不要太多變數,至少不會亡國。
“我曾經派人調查過他,不過此人心誌非凡,我看他要和君上鬧出一番大動靜!”尤戟冷冷地說出這句話,讓四周的官員都驚訝不已,看來這些朝臣已經安穩太久了。
“一個外來的士子能鬧出什麼名堂?”
“君上不會又想他的圖霸大計吧,本以為當年他隻是提一提,哪裏知道現在又.....”
“有尤相坐鎮的中南,容不得他人搞什麼變法,你說那個平呈不是在楚國正鬧得翻天嗎?”
“老師和不暗中把他......”一個綠色衣裳的家夥說道,然後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這人也是尤戟的弟子之一,隻不過暫時還是一個縣官而已。
尤戟朝他一笑,“我說旻軒啊,你怎麼和吳誌一個樣,就知道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君上都見過他了,這時候他要不明不白地死了,這追查下來逃得了關係嗎?還還是多學學吧。”說完又對吳誌說道,“我說你自己笨就是了,還要教壞旻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