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還一臉懵懂,顧曉海卻已經反應過來了。
“好,我們待會兒再來。”
顧曉海抓著容枝的手腕,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裏,生怕有半點汙濁之氣沾上了容枝的身。
但他們才剛走到棚外不久,後麵化妝間就立刻開了門。
一個年輕男孩兒,一邊抬手攏著頭發,一邊拉扯著上衣走出來了。
他的麵上帶著未退的潮紅,走起路來軟綿綿的。
容枝眨了下眼,正待開口,男孩兒身後卻又出來了個人。
那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單手拎著外套,上身隻穿著一件黑色襯衣,紐扣歪歪地扣著。
他單手插在褲兜裏,慢吞吞地走在後頭。
等隨意地一抬頭,就正瞥見了容枝,男人雙眼一亮,幾乎是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了對容枝的欣賞和渴望。
“你們劇組新來的?”他問男孩兒。
男孩兒懶懶地應道:“嗯,嚴影帝的兒子。”
“嚴世翰有兒子了?”
“你沒看最近的新聞嗎?”
男人撇了下嘴:“我看新聞幹什麼?”說完,他就又轉頭來看容枝,那目光將容枝從頭到腳掃了個遍,像是恨不得把容枝身上的衣裳分解了一樣。
容枝低聲和顧曉海咬耳朵:“我怎麼覺得……他像是……想要吃了我……”
顧曉海心底忿忿:“是啊!”
還是那種吃!
顧曉海拽著容枝就要走。
男人看穿了他們的意圖,立刻出聲道:“你叫什麼?我叫周浩其。”
容枝頭也不回:“哦,沒聽過。”
男人:“……”
等容枝都走遠了,男人才忍不住回頭問那個男孩兒:“他是打山裏頭來的嗎?竟然不知道我是誰?”
男孩兒想了想:“您要是報您哥哥的名字的話,他可能會聽過。”
男人冷笑一聲:“滾吧你。”
男孩兒拍拍屁股,走得幹脆又利落。
“坐著過山車將《我是一條小青龍》整首歌唱完,並分貝達到90,即可算任務完成。”
同為嘉賓的溫於晨臉上立刻閃現了同情:“你的手氣……真的很非。”
話說完,溫於晨伸手摸了個簽筒出來,拆開來一看。
“坐著過山車將《我是一條小青龍》整首歌唱完……”溫於晨麵無表情地念出了紙條的內容,然後又麵無表情地將它團成一團,往駱忻的方向一扔:“哎,這麼非的手氣,一定不是我的。”
駱忻本能地往後一閃,那個小紙團就正砸進了嚴世翰的懷裏。
嚴世翰隻是作為節目的外援,出現在了鏡頭下。
但實際上他並不參與主要錄製。
可這時候,他慢條斯理地取下那個紙團,展開,看了一眼。
“好啊,我來。”嚴世翰輕鬆地笑著道。
溫於晨嚇了一跳,連滾帶爬地想要去將紙條搶回來。
嚴世翰卻將它攥得緊緊的,絲毫沒有要鬆手的意思:“你另外再抽吧。”
明明嚴世翰的目光極其溫和,姿態也相當彬彬有禮,但溫於晨麵對著他,卻有種無法違背他的壓力感。
溫於晨隻能接受了。
而節目組也接受了這樣的意外。
然後剩下的成員繼續抽簽筒。
最後,唐小雲抽到了“射擊氣球共一百發,並要求每一發必中”。
秦斯元抽到了“請在激流勇進項目中自拍,並上傳至社交軟件”。
駱忻抽到了“頂著別人懷疑你是智障的目光,去乘坐旋轉木馬和摩天輪,並要求作出誇張的表情”。
溫於晨沒得抽了,就被發配去和駱忻一起當智障了。
當梁樂新喊下“遊戲開始”,跟拍攝像立刻跟著各自的藝人跑開了。
越錚看著容枝和嚴世翰的背影,扭頭問王誌:“現在的綜藝節目都這麼幼稚了嗎?”
王誌:“一向都這樣幼稚。”
越錚沉默兩秒:“……就沒有人邀請我去參加嗎?”
王誌:“……???”
遊樂園裏的垂直過山車最高落差足有七十米,同時帶有好幾個360度環形軌道,在空中扭曲成一個又一個巨大的圓圈。
駱忻幾人都打這個過山車底下走過了。
一邊走,還一邊扶住欄杆:“看著就腿軟,容枝的手真黑……”
“容枝的手真黑……”
“手真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