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龐大的軍團,而這個軍團的將軍和指揮,卻是一個人類。沒有人能做到這一點,再怎樣強大的馴獸師,最多可以有一個搭檔,動物也是會吃醋的,不是沒有貪心的人,而是他們最終都沒什麼好下場。
如果這名馴獸師的搭檔,恰好是一個族群的首領,比如一個狼群的狼王,那麼他確實有可能通過頭狼來指揮這個狼群。即便如此,馴獸師遇上其他狼群的話,對方也不會對他客氣,而是依舊將他視作獵物發動攻擊。
即便是利用武力值和可能存在的神獸血統,對各個不同物種的動物進行壓製,讓它們乖乖聽從自己命令,像帶著小弟巡山一樣的姚團,都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那個人是怎麼做到的?是怎樣強大的能力才可以成為獸王一樣的存在?又或許他不是獸群的指揮者,而是俘虜,野獸們通過他來確認這些基地的位置。這個想法被提出來,又被提出的五葉草自己否定了,畢竟沒有哪個俘虜在情況描述中會使用放鬆、愜意這樣的字眼。
獸群全力奔跑的速度,肯定遠大於人類步行的速度,當這些野獸發現西鳳基地已經沒有人類活動的時候,他們肯定會轉移目標,到時候距離不遠的北清或許會成為下一個,最快可能就是一個月後。
遷徙是第一個被放棄的提案,時間來不及了。不談背井離鄉的痛苦,基地裏的總人數眾多,他們也找不到能夠完全容納這些人的其他基地;而修建防禦工事,野獸完全可以利用數量和體型的優勢闖入,最初的人類躲在鋼筋水泥的房屋中都沒能夠在獸潮下幸免,更別說如今雖有石頭,大部分的防禦工程和建築仍是木材了。
必須要在獸潮來臨之前解決這樣的危機。五個人互相看看,都從對方的眼神裏獲取了這樣的信息。
實際上,還有一種躲過獸潮的辦法,幾人都知道,卻沒有一個人說出來,那便是舍棄絕大多數人,帶領著有地位、有實力的人們離開北清。
這一小隊人馬完全可以像姚良的小隊到達西鳳時那樣,坐在那些猛獸身上,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安全地帶。這樣一來,這些人有極大的概率可以活下來,躲避這次獸潮,隻是被留下的人必死無疑。
盡管現在,所有人看上去都會死去。
“不能隱瞞。”姚良聲音很輕,像被風吹過的煙霧,散在空氣中,但他的語氣很堅定,他已經做出了決定,不會因為任何人更改,“基地裏的人有選擇的權利,他們應該選擇自己的未來,想離開的人,就幫助他們離開,留下來的人,就一起想辦法度過這次危機。”
少年不想幫這麼多人做出決定,並不僅僅是這些性命太過沉重,如果最後是基地覆滅的結局,所有的怨憤都會加諸於他身上,所有的死亡都是由於他的原因,所以他不願意背負起這份重量。
他願意將北清所有人生命的重量背負在自己身上,即便他清楚就算基地毀滅了,也不是他的責任。告訴所有人隻是因為他認為,每個人都應該能夠選擇自己的未來,每個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權利,留下還是離開,需要自己來選擇。
其他四個人都想不出解決獸潮的方式,但他們一致同意告訴基地中的其他人關於獸潮的消息,如果有人選擇離開,最後逃出去活下來,也是一件好事。
五個人憂心忡忡地走出房間,門口的執法隊們聽不見他們的討論,有些好奇地注視著幾人的表情。會議開始之前,明明隻有老大一個人看起來仿佛遇見了千古難題,神色凝重地讓人以為下一秒基地就會被毀滅一般;回憶結束後,每個人都是這樣的表情,一貫最具親和力的慕初和看起來像個不靠譜的落魄大叔的五葉草,都是一樣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