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看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岑星月,遲疑著要不要上前,卻被姚良輕微搖頭阻止了。在食物做好的時候,岑星月勉勉強強停了下來,她雙眼紅腫,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自己的臉:“對不起。”

“你感覺好一些了嗎?”

“好多了,我也放棄了。”她心頭的怨憤並沒有消失,但她試著控製這頭野獸,“你說得對,我的爸媽還在等我回家。”

他將女孩交給了那些人,他們分享了熱氣騰騰的食物,這會讓所有人的心情好一些,姚良則轉身回到了原身的家中,先是去廚房端了一碗藥草水,再走進了房間,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孔啟鳳,對方此刻已經能支撐著坐起來,雖然動作還很困難,而她的臉上帶著可以稱得上怨毒的表情,滿是憎恨地瞪著姚良。

“我的兒子呢!你把我的兒子藏到哪裏去了!”她用了最尖利的聲音來質問,但是藥物的影響還沒有褪去,她的嗓門實際上沒有她想象的那樣大聲。

姚良看向她的眼神近乎憐憫,他憎惡著對方的惡毒,卻也沒有辦法對她之前的悲慘遭遇視而不見。他沒有說話,無視掉來自前方的咒罵,將那碗水喂給了她,青年垂下眼眸:“睡吧,睡醒後一切就結束了。”

孔啟鳳掙紮著咬緊牙關,但還是將那碗藥水喝了大半,她感覺到困倦,即使強打起精神也無法抵抗那股倦意,她倒在床上,再次閉上了眼睛。

在夢裏,她又回到了生日的那天,她再次經曆了讓她痛苦的一切,但沒有得到解脫,在這個夢裏,她似乎變成了其他的女性,孔啟鳳看見了自己的臉,帶著讓人不舒服的表情,說著一些惡意的話語,體會著曾經被自己害過的女性經曆的一切,她甚至對自己產生了怨恨,在別人的視角裏,她的臉看起來是那樣的醜陋。

她經曆著一切,即使竭力想從夢中醒來也沒有辦法。當她變成她買來的媳婦的時候,孔啟鳳認為噩夢結束了,可是並沒有,事情並不是像她記憶中那樣發展,甚至完全不一樣,她看見火舌舔舐著她和她的兒子,在火光中,她似乎看見了母親伸來的手。

孔啟鳳想要伸手抓住對方,但是她的媽媽卻失望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任憑她怎麼呼喚也不回頭。

姚良離開了這個房間,可以製造幻覺的藥草,加上五個積分的大型夢境控製,外麵躺著的那些他也沒有放過。此刻他已經做完了想做的事情。而村外響起了汽車的聲音,還伴隨著喜悅的歡呼。

天光破曉,黑夜終於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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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良離開這個自己待了幾年的地方以後,他看見的是岑星月帶著笑容的麵孔,她挽著一個很儒雅的男性的胳膊,拽著對方走上前:“好久不見了。”

“是啊,好久不見了,你看上去很好。”姚良的心情很不錯,她眼中揮之不去的痛苦與仇恨,此刻被甜蜜所代替,幾乎看不出當初的事情留給她的陰影,僅僅在眼底留有幾分痕跡。

在那次的事件後,紅姐和付大他們都被抓了,還順藤摸瓜打掉了一個跨省的人口買賣組織,裏麵被判無期和死刑的人員甚至不是少數;而小風村的村民們,也按照罪名的大小遭遇了製裁,雖然他們已經遭遇過私刑,但法律並沒有放過他們,岑星月恨著的那個男人,因為殺死了買來的女性,而被判了死刑,也算是得到了報應。

姚良在裏麵的時候,岑星月經常來看他,也會給他帶來一些關注的消息,那些被救出來的人大部分交換了聯係方式,離得近的還會偶爾聚一聚,並不是每個人都過的很好,有些心理創傷太過嚴重,到如今都沒有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