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良無聲地穿梭在黑夜下的村莊裏,他能輕易地弄倒那些看門犬, 讓沉浸在夢鄉的村民睡得更熟,然後有足夠的時間去摸索鑰匙的所在。然後盡量安撫受害者, 每個人都十分配合,如果她們沒有蘇醒是最好的情況,他會快速而小心地將她們帶到地窖那裏, 岑星月在那裏接應他們。
如果計劃能夠順利完成, 這些人可以在今天晚上就從地窖中出來, 等待警察或者自己開車離開這裏;如果計劃不順利, 姚良驚動了那些村民, 岑星月會在喧鬧響起的第一時間走到外麵, 布置好所有的東西,將這個地窖隱藏起來, 確保她們不會被發現。
她全神貫注地聽著外麵的動靜,手機的燈光映照在她的臉上,照不亮她眼中深重的黑暗, 她腦海裏閃過許多畫麵和紛雜的想法,外界的任何動靜都能讓她的肩背變得僵硬,隨時準備竄出去。
岑星月手中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110號碼加了區號,可以撥給距離這個地方最近的、但又不屬於這個縣城的地區,岑星月腦海裏有太多不安的念頭,她知道自己是杞人憂天,但是卻不能完全的將信任交付給當地的警察。
地窖裏很安靜,除了呼吸的聲音沒有其他動靜,那些受害者聚集在一起,數雙眼睛放在岑星月的身上,瞳孔中閃爍著懷疑或者期盼的光,她們沒有放鬆下來,即使脫離了最糟糕的境地,除了兩個和岑星月一起被綁架的人,她們的眼睛裏是純然的欣喜與希望。
計劃進行得很順利,除了有一次,姚良正麵撞上了去上廁所的村民,他正在調整背上一個女性的姿勢,忽視了前方的細微動靜,對方起初並沒有反應過來,睡意支配著他的大腦,等他的神經開始處理眼睛收集到的信息,張口準備喊人時,姚良及時地放倒了對方,然後,不得不將整個屋子的人都弄暈過去。
鬼魅一樣的身影掠過整個村莊,將村莊裏原本的那些受害者全部救出,然後姚良站到了那些人販子的院子麵前。計劃有一點失誤,比起村民,這些人擁有更高的警惕心,即使在現在,他們依然派了一個人坐在院子裏,守著那扇被關閉的門。
姚良整個人如同壁虎一樣貼在房頂,小心地沒有讓身下的任何一片瓦移動,他判斷著屋子裏的呼吸聲,均勻平緩,沒有說話聲,沒有清醒的痕跡。他沒有立刻動作,之前的行動消耗了他大量的體力,人販子比村民更加難以對付,甚至不排除擁有武器的可能性,他需要確保一個更好的時機,不會因為疲憊而弄砸一切。
他靜靜地等待著,寒風刮過他的皮膚,為了確保不會因為臃腫的衣著暴露自己,他穿的很是單薄,之前運動的熱量正在流失,他依舊一動不動,終於,他看見了門口的人離開了原地。
守夜無疑是一項枯燥的活動,那個人開始嘟囔著自言自語,這給姚良創造了更好的條件,他從屋頂躍下,靈巧地如同一隻貓,腳尖點在地麵的時候甚至沒有一點聲音,他移動到了目標的背後,在對方專注於抱怨天氣的寒冷和困意的時候,仁慈地讓他陷入了黑甜夢鄉,緊接著,將目光轉移到了掩上門的屋子。
五分鍾以後,他拿著鑰匙輕鬆地走了出來,打開了那把沉重的鎖扣,並讓它們安靜地落地。當姚良推開門的時候,對上的是五雙充滿厭惡害怕和戒備的眼睛。
幸運的是,沒有一個人尖叫出聲,劃破這樣的寂靜,嬰兒在熟睡,而就連最小的男孩也僅僅是看著他,將身體更深地紮進了年長女性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