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村民的眼裏, 孔啟鳳的生活雖然前半輩子可能辛苦了一些,但好日子在後頭。

榮登村裏人羨慕名單榜首的孔啟鳳心裏比泡了黃連水還要苦澀幾分, 她能感覺到自己躺在床上, 蓋著被子,她的頭很暈,沒有力氣也動不了,費勁力氣想移動自己的手, 但是連一根手指都沒有抬起來。

她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事情,感覺到分外不可@

女孩的眼神放在孔啟鳳身上,此時她臉色慘白,看起來真的像是生病了一樣,而在她的脖頸處,那些被鐵鏈勒出的痕跡都被遮蓋得嚴嚴實實,而且自然得根本看不出絲毫痕跡:“都是怎麼做到的?”

“以前學過的一些小技巧。”

能讓人出現體溫上升,偽裝成高燒的藥劑和迷[yào]混合使用,能用於易容遮蓋疤痕的藥膏,這都是他在很久以前學會過的東西,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好在兩個世界的草藥和效用並沒有太多的差別,不然還不能進行得這樣完美。

孔啟鳳是不同的,那個被救出來的女人,吳老幺,沒進入村子被人發現的人販子都可以往地窖裏一扔,沒有人會知道,但是如果孔啟鳳也這樣失蹤,編一個借口會變得更加困難,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候,他們不能節外生枝,所以,讓她“病”倒是最好的方式。

這樣行動之後,似乎還出現了另一個好的轉變。姚良不自覺地再次看了看岑星月,在報複了其中一個仇人之後,她變得沒有那麼急迫了,姚良總覺得自己偶爾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一些痛苦的痕跡,但那些東西一閃而過,快得讓人抓不住,現在女孩正在往好的方向轉變,這讓他也跟著輕鬆了一些。

但這樣的放鬆隻是一時的,隨著紅姐到來的日子一天天靠近,岑星月變回了之前的模樣,甚至更加緊張。她一遍遍拉著姚良商量他們的計劃,考慮有沒有遺漏的地方,在孔啟鳳不能再對外說什麼的時候,他們不用那麼偷偷摸摸,有了更多的時間,這讓岑星月有些後悔沒有早點把對方弄成現在的樣子。

而在晚上,她也會和姚良一起進入地窖,試圖在人販子那裏得到更多的消息,被嚇破膽之後,三個人把能說的都說了,甚至都開始交代從小到大的經曆以後,岑星月也不會放過他們。她雖然不是被這些人賣到村子裏來的,但是她將對紅姐他們的怨恨轉移到了這些人的身上,尤其是付二和說不出話的付大身上。

姚良任由她發泄自己的情緒,從得到的信息中來看,付大和付二至少讓近百個家庭支離破碎,他不會同情惡棍,他隻憐憫那個迷失在自己情緒中的女孩,如果她能夠感覺到好一些的話,姚良對她並不會造成永久性傷害的行為視而不見。

有時候岑星月會對著打開的手機發呆,她沒有登錄任何自己的通訊設備,而是盯著一連串號碼,但是從來沒有撥出去。

紅姐來的那一天,雖然岑星月強烈要求想要和姚良一起出門,但是姚良很堅定地拒絕了她,並將看管孔啟鳳的任務交給了她。岑星月現在就像一張拉緊的弓弦,由於太過繃緊,在將利箭射入敵人胸膛之前,她很可能自己先斷掉。

姚良並不是唯一一個站在村口看紅姐他們的人,有許多村民都站在這裏翹首以盼,這是他們很期待的環節,無論是有沒有交易的打算,他們都期待著看見那些新的女人、偶爾也會有小孩。

紅姐他們開著一輛麵包車,和上一次姚良攔下的那一輛很是相似,讓他不免懷疑這是一起購買的。

而紅姐第一個下車,她同樣坐在副駕駛,但打扮和珠珠不一樣,她穿著雖然很是幹淨體麵,但也隻是比這些村民好一些的樣子,她看起來大約四十多歲,臉上堆滿笑意,任誰來看都是一個具有親和力的人,而她也是靠著這副麵孔欺騙了不少女性進入陷阱。

紅姐在和村長說話,而麵包車一路開到了村後麵的一個房子裏,這是紅姐的固定住處,在幾天之後,他們會在麵前的空地上開始賣出這一次的貨物。

當車子熄火以後,車上連帶司機下來了三個男人,而車上還蹲了一個瘦瘦小小的男性,正在將一個個被捆住的人像是推貨物一樣粗暴地推下車,而外麵的那些人就像拎小雞崽一樣把她們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