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的時候,除了不死心的吳家老大還要找,結果被他媳婦勸回去之外,其他人都早早回到家了,姚良也不例外。
孔啟鳳和他一起出門找人,回來還沒歇口氣,就要去做飯,臨走前看見被關在屋裏的岑星月,踹了下他們的房門:“買回來也沒有什麼用,連個飯都不知道做。”
選擇性遺忘了自己出門前檢查了好幾次,就擔心鐵鏈鬆開或者沒關房門,讓人給跑了。姚良讓她給岑星月也做一碗,她不情不願地答應了,把飯端給對方的時候還不情不願地誇自己兒子心好,讓她要惜福。
岑星月翻了個白眼沒有說什麼,她覺得這一切實在可笑,上一世也是這樣,男人動動嘴皮子給點殘羹冷飯,就仿佛給了什麼天大的恩賜一樣,還說村子裏沒人對買來的媳婦這樣好,讓自己知足。
她看了看外麵的姚良,對方吃東西和不耐煩的樣子,簡直與上一世的男人一模一樣,完全看不出皮囊裏裝著另一個芯子。岑星月猜測他多多少少得到了那具身體的記憶,不然不能這樣完美地騙過其他人,盟友沒有被男人的記憶同化,這大約也是自己的幸運吧。
吃了飯,姚良把一步三回頭,還想聽動靜的孔啟鳳推進她的房間,在睡穴上點了一下,對方立刻無聲無息地睡了過去,把人放在床上之後,他拿到了鑰匙,確認了屋子裏沒人、院門也鎖好了之後,他才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將岑星月手上和腳上的圓環打開。
她對著姚良點點頭,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才開始低聲詢問情況:“怎麼樣?沒被發現吧?”
“沒有,他們都以為是吳老幺自己上山不小心摔哪兒去了。”姚良有些得意,和岑星月一起走出門,跑到院子後麵,再次確認環境安全之後,才推開了放在上麵的偽裝,打開了地窖。
在幾天之前,他們整理了這個地窖的環境,還鑽了好幾個通風的口子,避免人在裏麵窒息而死。此刻地窖裏有兩個人,一個躺在一張簡陋的木板搭起來的床上,聽到他們進來,轉過頭又不敢動作,隻用眼神盯著他們;另一個被五花大綁,嘴也堵了起來,手腳上的關節還都給卸了,確保他不會逃跑,也不會發出動靜把其他人叫過來。
這兩個人正是失蹤的吳老幺和他買來的女人。
這與他們計劃的有些偏差,姚良沒想這麼早動手的,他還有許多家的情況沒有摸清楚,但是那天晚上,聽見吳老幺打人的動靜之後,他沒忍住打暈了對方,為了顧全大局眼睜睜看著一個可憐的女人在自己麵前被活活打死,姚良做不到。
既然一時衝動已經動了手,那麼就沒有機會後悔,應該開始考慮善後的工作了。姚良摸索著找到了吳老幺家的鑰匙,把女人的鐐銬給打開,又依次將兩人帶回家,放在地窖裏,把吳老幺捆起來後,讓岑星月去照顧昏迷的女人,然後自己穿上了吳老幺的鞋子,拿上一把鐵鍬,用帽子遮住了臉,鎖上他家的門,製造出上山的假象。
沒想到吳老幺人緣不好,這些天了也沒有人發現,而且天公作美,還下了一場雨,將更多的痕跡給破壞掉了,讓這一切變得更加完美。
沒有人會發現,失蹤的人其實沒有在山上,而是就在村子裏的一戶人家的地窖中。
吳老幺清醒過來後很是憤怒,他漲紅了臉,嘴裏吱吱哇哇地罵著,可惜被塞了東西,全部模糊成了可以忽視的背景音,不過姚良有時候覺得煩了,就給他把下巴卸掉,疼得他再也不敢在姚良在的時候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