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著說完催眠的內容,他就差點直接倒下,麵如金紙,冷汗直冒,呼吸急促得好像下一刻會喘不上氣來,大腦裏有人不斷用錐子在攪拌一樣,休息了足足半個小時,才終於感覺到一絲好轉。

他在能忍住疼痛行動之後就離開了負責人的房間,避免長久的停留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頭疼一直伴隨著他,直到深夜都沒有消失,但是也值得,這個窩點終於大致在他的控製範圍內,也可以獲取更多關於這個組織的信息。

姚良開始在所有人的或疑惑或羨慕的目光中,光明正大跟著杜哥或者瘦猴,每天去見老板,時間也不斷增加,在那裏,他們可以有一個封閉的空間。當然,姚良也給自己找了一個合適的理由,他給組織帶來了大筆資金,讓那些早加入老人雖然羨慕,卻沒有更多猜測。

而那些錢,毫無疑問,是從他催眠的高層手中拿到的,用他們的錢來打通關卡,姚良甚至心安理得。

關上門後,確保了房間裏沒有增加監控,姚良就開始記錄窩點負責人透露的組織信息。僅僅在這個小區內,像他居住的那個宿舍就有三十六個,這隻是底層人員的住所,杜哥和他見過的那些業務經理這些骨幹,則另有住處,而作為管理這四百人的總負責人,也不過是一個中層而已,像這樣規模的窩點,至少還有幾十個。

甚至於,這個老板也不是這個窩點的唯一負責人,暗中還有一個監管者,如果他有什麼出格的舉動,這個監管者會向上層報告,核實後,他的職位就會被撤下,就連老板本人都不知道這個監管者是誰。

姚良聽到這件事後一驚,這個傳銷組織的規模比他想的還要大,成員也比他想象中還要謹慎。他開始回想過去的舉動有沒有哪裏露出了破綻,會不會被那個所謂的監管者看見,已經打草驚蛇。

這時候,被他第二個催眠的杜哥默默舉起手:“其實,我就是那個監管者。”

房間裏的人都盯著他,他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從一開始就是被派過來的,還假裝新人經曆了一次入職培訓,然後將改進建議統統發到上麵,然後再由他們發回修改意見和批評,”杜哥對著老板歉疚地點點頭。“實在不好意思。”

負責人眼睛瞪得溜圓,他懷疑了許多人,唯獨沒有懷疑作為第二批加入的杜哥,瘦猴很是好奇:“那他們為什麼不怕你也叛變?”

“公司是我伯父開的,他說親戚比較放心。”

姚良無話可說,這居然還是家族式經營,不過他的運氣一如既往地不錯,有了這個自曝,事情就變得更加簡單。

總負責人隻詳細了解這個窩點的信息,除此之外還見過一些高層,有聊天記錄,他們這些負責人也有一個群聊,裏麵交流了許多經驗,在姚良看來都是證據和追蹤的破綻。而杜哥知道的比較多,他畢竟是組織頭目最信任的人之一,內幕消息比總負責人還清楚幾分。

花費了一段時間整理完兩人所知的資料後,姚良大致清楚了這個傳銷組織的規模。

他們的確非常警惕,如果是相鄰的市,隻有一個多小時車程的那種,他們隻會放一個窩點;他們所在的省有七個窩點,而在外省,他們也有不少基地,除了最高層的負責人之外,沒有一個人能夠知曉所有窩點的位置,也不知道所有的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