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歎息一聲:“修道之人道心不淨,為了一己私欲,放任鬼物橫生,竟企圖利用這些事情為自身謀求好處。反倒是協會百般防備又從未正視過的邪修和鬼魂,來維持這個陽世的秩序,這是何等可笑。協會這樣的做法,我恥於與之為伍。”
她話音未落,那個有些衝動的男青年也開口了:“我也一樣,做不到袖手旁觀,也不認同協會的做法。”
“所以你們打算加入我們?”王安臨在七嘴八舌的表態中,猶豫地說出這句話,對麵用力點頭:“就是這樣,我們來尋求一個答案,哪怕與之前的認知相悖,也好過在錯誤的道路上行走。”
思索片刻之後,王安臨同意了他們的加入,他回想起姚良在之前說過的那句話,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對方可能早就料到了這些人的到來。他詢問地看了好友,對方目光中帶著笑意,無聲地承認了他的猜測,於是王安臨也笑了起來,光明正大將這群年輕天師交給了他,美其名曰都是正統修士,可以互相交流。
難得被坑回來的姚良愣了愣,無奈地搖頭笑笑。
年輕天師的加入讓有些事情更加方便,他們每個人的修行時間都不少於十年,對玄學界的認知也比其他人好許多,而隨著對他們的接納,有越來越多的天師前來加入或者暗地裏給予一些幫助。
連協會打算聯合其他省的天師協會一起,來打擊非正統修士和鬼魂的事情,也被安插在協會中的臥底透露了出來,聽說已經有不少天師前往本省了。
這是一件大事,關係到他們這個組織的生死存亡,王安臨急壞了,尤其在聽說組織這件事的人是某個修為高深,又對邪修鬼魂深惡痛絕的玄學界大佬時,他恨不得堵住自己的耳朵,來逃避這個噩耗。
他下意識看向身邊的姚良,從臉上看不出他的情緒,但是能看見他轉動佛珠的手指比平常快上一倍,顯然內心也在掙紮中。
官方願意站在他們這一邊,又不會為了他們,徹底得罪天師協會,何況就是提出保護,那幫助也有限,玄學界的鬥法招式稀奇古怪,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中招;而那些非正統的修士和鬼魂都有逃跑的念頭了,比起對此不太了解的姚良和王安臨,他們聽見那個名字的時候就能想起一連串恐怖的傳聞,別說是敵對,就連站出去都需要勇氣。
那些新加入的天師們也無能為力,這一次的事情都是些年長者,沒有帶任何一個年輕的天師,恐怕是擔心他們這些小輩關係不錯,臨陣策反或者被套取了情報,甚至不讓本地的協會插手,因為他們的徒弟子侄都在,讓人不能放心。
這一次恐怕是他們麵對的最大困境,但如果能夠掙脫出去,天師協會將再也不會是他們的威脅。
“如果世俗的權力和我們的力量都無法全身而退的話,或許還有一方勢力可以幫忙。”姚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在眾人的目光中平靜扔下一枚炸/彈,“我要去一次地府。”
“你瘋了!”王安臨一下子跳起來,“我不同意,絕對不行!地府是那麼好去的嗎?說不定你下去之後就回不來了!”而且他隱隱約約能猜到姚良想做什麼,並不僅僅是去一次地府就可以達成的,或許要去見到黑白無常牛頭馬麵判官和十殿閻羅才行,這樣一輪下來,不說能不能達成目的,姚良他還能還陽嗎?
可是姚良心意已決:“雖然冒險一些,但這是唯一的辦法,況且如果把戰場設置在任何一個地方,造成的損失都無法估量,如果能將戰場設置在陰間……”